不仅如此,还将有心送来美人的那些个官员明里暗里修理了一通,弄得这群人委实是长了记性,性也就将心里头的那些个花花肠子歇了下来。
皇后最初见着楚清越如此谨言慎行不近女色,原本心中也是满意的,但是时间久了,见着楚清越都已经及冠了,这太子府上还是一阵空虚,心中也是颇有一些坐不住了,不过即便是皇后心中焦灼,但是因为知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脾气,索性也就懒得多费口舌,准备着亲事儿还是由楚清越自己来定,她这个作母后的负责斟酌斟酌便是。
但是皇后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是来的如此突兀,一日下朝之后,楚清越主动来到她的行宫之中,问她他若是求娶将军府上的嫡女千金慕嫣然她可是同意。
皇后当时便是觉得自己在做梦,差点没忍住伸手自己拧了自己身上的肉,见着楚清越无可奈何的说了一句“母后,儿臣没有开玩笑”的话之后,皇后便是喜出望外的答应了下来。
毕竟她本来就心中惦记着将军府这个大楚朝廷中举足轻重的府邸极为看重,心中早就存了拉拢联姻的心思,只是因为担忧楚清越心中不愿意而有所犹豫罢了,谁曾想到这才没过多久,楚清越竟然会起了主动求娶慕嫣然的心思。
皇后自然是极为欢喜的点了头,楚清越也没有再耽误时间,立马便去了昭阳殿请求元宗帝赐婚去了,这门亲事儿也算是来之不易,皇后生怕出了变故,当真是如同楚清越所言,将二人的婚期定的极近,将下聘和准备彩礼嫁妆的时间满打满算之后,便是将二人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五月二十五的日子。
如今已经是四月下旬靠近尾声的时候了,这人婚期却是定在了五月底的时候,可想而知这个时间实在是有些仓促了,更重要的是,这个婚期的时间委实太过尴尬,慕流苏如今带着镇北军出征北燕,绝对不可能会在五月二十五的日子重返帝都参加自己姐姐的亲事儿。
至于慕恒,他身为南境主将,虽然好不容易才能受元宗帝传召重返帝都,但是北境如今动乱异常,南境便是更不能够容忍半分动乱,也是不知元宗帝是否会让慕恒在帝都待到五月二十五的时候,让慕恒操办完自己女儿的亲事儿再走。
所以楚清越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时间定的实在是有些不进人情,毕竟自己想要迎娶的太子妃,自己的嫡亲弟弟和生身父亲都不一定能够参加自己的亲事儿,难免还是会有所遗憾的。
但是他心中一想着李策对慕嫣然的想法,心中也是不得不下定了决心,如今嫣然既然对他也有几分心思,那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将自己一心想娶的女子让给了别人。
更何况其实楚清越心中也是知晓,依着将军府如今一门两将的情况来看,两个人常年驻留边境之地的确是人之常情,但凡是入伍为军之人,像这般参加不得自己最亲近人的亲事儿也的的确确不难见着。
只不过无论自己心中觉得有多理所当然的,但是楚清越念着慕嫣然和慕流苏姐弟二人之间关系极好的传闻,心中也是多了几分歉疚之意。
毕竟他娶慕嫣然,乃是出于自己的真心实意,并非是因为皇后那般惦记着将军府这般无人能敌的势力,如此一来,面对慕流苏这个他实打实的“小舅子”,楚清越也是不得不将自己的姿态放低,省的这位张扬的少年将jūn_duì 自己产生了什么不满之情,扰了她和嫣然之间的亲事儿。
思及如此,楚清越也是尽量舒缓了些许自己的眉头,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再如同平时那般冷酷不近人情,他上前一步朝着向他鞠了一躬的慕流苏行去,抬手便是将慕流苏扶起身来:“镇北将军何必向本宫行此大礼,若是有什么事情,将军大可直说无妨,但凡是本宫力所能及之事儿,本宫必当帮衬将军。”
慕流苏微微抬头,见着褪去了些许冰霜的楚清越微微有些忐忑的目光,眸光也是闪过些许深邃之色,她素来惯会察言观色,如今见着楚清越如此模样,也是不怎么难看出楚清越这是在担心她会对他和慕嫣然的亲事儿有什么反对之词。
慕流苏原本还想试探楚清越对慕嫣然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来着,谁曾想到这还不需要试探,楚清越便已经将自己的真实想法暴露无遗。
很明显楚清越心中当真是对他和慕嫣然之间的亲事儿分外关心来着,而且从他故意放轻的姿态便可看出楚清越心中当真是对慕嫣然心中看重的。
楚清越能够这般看重慕嫣然,倒也算的上是一件好事儿,毕竟慕嫣然心中一直对这个太子妃的位置有所执念来着,若是慕嫣然得了楚清越的欢心,那么即便是慕嫣然在后宅心计方面差了一点火候,但是有着楚清越这位当朝太子身份的夫君护着,其实倒也不用太过忧心慕嫣然在帝都之中受了屈辱。如此一来,慕恒也能放心得多。
只是慕流苏心中仍然是为楚清越突如其来就求娶慕嫣然的事情感到有些好奇,当初她在宫宴和将军府上的赏花宴中就已经觉察到楚清越对足不出户的慕嫣然颇为关注了,所以慕流苏也是怀疑这二人之前有过什么交集,只是即便是慕流苏已经出动了荆棘门的势力去调查,也实在是没有查出慕嫣然和楚清越有过什么交集。
别说是这几年慕嫣然被困在将军府上向来是个足不出户的,便是绩效时候,她也没见着楚清越和慕嫣然只见有半分的交集。分明没有交集去能得了楚清越这位素来冷情的太子注意,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也正好是因为如此,慕流苏才会对此感到困惑不解。
不过困惑归困惑,当着楚清越的面,慕流苏面上倒是一派沉静之色,朝着楚清越笑着应道:“既然太子殿下如是说,那流苏也就不卖关子了,流苏的确是有一事相求,需要太子殿下帮衬。”
“镇北将军但说无妨,”似乎是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楚清越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方才露出几抹难得的笑意回答到:“本宫方才已经说了,但凡力所能及之事,本宫必当竭尽所能而为。”
慕流苏看着这位素来冷情寡言的太子殿下为了慕嫣然的亲事儿如此不惜一笑出声的模样,心中也算是安定了几分,虽然楚清越对慕嫣然的这份情谊来得莫名其妙让人不太能捉摸得透,但是既然他对慕嫣然真心爱护,那就是极好的事情。
如此一来,慕流苏也是朝着楚清越回以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流苏便烦请太子殿下好生照顾流苏的姐姐,流苏只有这么一个嫡亲姐姐,还望日后无论姐姐犯下什么样的错事儿,太子殿下都能一如如今对姐姐珍之重之,不变初心。”
话落,慕流苏也不待楚清越回答,便是极为利落的翻身上马,朝着众多将士们朗声喝道:“镇北军,随本将军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