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燕长风便将身边的一位副将猛的一推,极为不满的呵斥道:“你们这些人还在这里呆呆站着做什么?不知道立马发信号让沪城过来的援军来接应咱们吗?你们想让本皇子在这流沙河水之中死无葬身之地吗?!”燕长风如此一声发火,实在是来得极为没有道理,毕竟人人都在船只之上,也都是极为珍惜自个儿性命之人,也是一心想要让援军前来接应的,只是这船只还在这流沙河河水正中央的位置,虽然离开了北燕大军的射箭范围,但是离北燕边境的距离也是极为遥远。再加上这船身早就已经是千疮百孔,已经快要淹完全淹没在这流水了,想来也是不能够顺利的抵达北燕边境的,并且沪城那边的jūn_duì 也是压根就没有船只的,如此一来,他们这么早远的叫人家怎么接应啊,就算是有那个心思,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偏生燕长风却是完全没有顾及到这一点,船只还在这流沙河河水中央的位置,就如此急急忙忙想着要通知人家沪城的援军来来这里接应他们,也是让北燕的人一时之间感到极为无奈。不过人家竟然是皇子身份,皇子发话,他们这是个平民小将自然也是不得不听了。一群人没办法,只能认命的又学起了今晨时分召唤那八千被派去镇北军中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的时候,齐齐朝着北燕边境军营之中休息的沪城援军大声呐喊道:“沪城援军可在?大皇子传话,援军听令,立马速度前来接应咋们!”北燕将士们一边齐声呐喊着,一边又觉得似乎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们没有发觉一般,回想一番,才发觉了这奇怪的地方在哪里。那就是沪城的这些个援军虽然被他们安排去休息了,倒是不至于没有一个人来注意着流沙河岸上的动机啊,怎么这些个沪城援军的人似乎对于这燕楚一战并不在意啊,齐齐在军营之中休息也就罢了,怎么还半分动静都没有,甚至一个出来观望的人都没有?这沪城援军到底是不在意这一两国首战,还是以为着北燕jūn_duì 铁定能够大获全胜才如此毫不在意模样,他们北燕大军的人现在也不清楚,如今一群人都将希望寄托在了沪城的jūn_duì 上面,只希望虽然他们也同样的不熟水性,但是还是能够尽力的去想一些办法,不管是用什么法子,只要将他们这些人给接上岸边就好了。好在沪城的四万援军虽然并没有完全来齐,只来了一万人,但是好在他们北燕之中还有着今晨从镇北军营地之中九死一生逃出来的六千多人,加起来北燕大军之中,便是还有一万六千多的人马在原地待命了,救下他们这些剩下的一万左右的残兵败将自然也是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才是。想到这里,一群人这才放了心安,反应过来之后,便是又呐喊出声道:“北燕jūn_duì 的人,快些跟着沪城援军一起来接应咋们!”这一声声呐喊之后,他们也是觉得生的希望越来越大了,便一边让那掌舵之人越发加快速度往着北燕边疆之地一路行去,不要有丝毫的耽误。而这些个船只被镇北军的人射出来的箭羽损伤极大,显然已经到了不能负荷的地步了,还没有行到这靠近北燕边境的时候,整艘船便已经完全的坚持不住,全然沉入了流沙河河水之中了。燕长风还有所有船只上的北燕将士与士兵也是不得不齐齐坠入了河水之中,一大群的旱鸭子跌入这水流最深的河水之中,一连呛了好几口水,完全弄成了一个落汤鸡的模样。
好在燕长风因为惦念自己的宝贝性命,所以难得有先见之明的提前让船只上的其余人给他用武器从船只之上扒下了一大片的木板,又找了绳子一一捆绑起来,明摆着是用以制作简单船阀了。好在因为孟添先前就已经了筹谋着要用什么船阀迷惑大楚北境宋家人的视线,制造了不少的船阀,也是让北燕jūn_duì 的人有了些许制作经验,虽然因为材料短缺导致他们这次制作出来的东西不算完美,但是如今这个情况,能够让这木板凫起水来不至于沉船下去了就已经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了。燕长风也是头一次没有半分挑剔之心,万分没有形象的扒拉在那块极为硕大的简要船阀之上,然后再有两个副将在一侧帮着他划着这所谓的船阀,一路往北燕边境而去。 燕长风的这般做法显然也是让其余的北燕大军悉数看在了眼睛中,他们看着燕长风的如此举动,也是有心想要效仿一二,但是他们之中,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如此幸运到能在船只上扒下一大块木板还有人帮忙制作船阀的,只能认命的试图去看能不能将那些个木板扒拉一块下来。而这样一来,剩下的那一万人也是自然而然的忍不住的哄抢开来,虽然的确是有不少人拿了木板,但是同样也是有不少人扑通掉入了河水之中,一群旱鸭子毫无凭借之物的溺于如此之深的水中,无异于也是等于让他们活活淹死无疑了。如此一来,本来就只剩一万多人的北燕jūn_duì ,一时之间又损失了几千人马,差不多算是全军覆没了,除了运气好的扒下来了木板勉强漂浮在水面之上不至于沉没了下去的萎靡又零散的北燕人马之外,也就唯余这一些北燕jūn_duì 和诸位将领了,这些人也是不得不拼了老命的护着这位皇子殿下往回走。今晨时分,北燕大军还风风光光的带了十万雄师出征而去,谁曾想到这才多少的时日,便是只剩下了这完全不够看的几千人马,还被敌军弄得如此狼狈的漂浮回来。这般模样,别说远在大楚jūn_duì 的北境宋家大军和镇北军看得极为热闹,就是他们北燕大军自己也觉得实在是让人面红耳赤。这些人好不容易拼了老命才缓慢漂到了流沙河水的北燕河岸边上,一群人都觉得有些精疲力尽了,这才满怀希望的朝着营地之中的北燕jūn_duì 的营地看了过去。而这么一眼看过去,却是没有如他们所期待一般见着了沪城的那一万人马朝着他们迎接而至,而是见着那一万沪城援军懒洋洋的从方才孟添和燕长风安排给他们的营地之中冒出一个头来,分外软绵绵的倒在了营帐之外,看过来的视线也是绵软无力,瞧着没有半分神采。
那般姿态,看着便是与一群喝醉了酒的醉汉,或者说是一群的刚刚睡醒没有回过神来的傻子无异了。燕长风和北燕jūn_duì 的这些个残兵败将本来还要分期待沪城的援军能够来救助他们,谁曾想到一抬头竟然是看着这些个沪城援军这般模样,顿时便是气的差点没大骂出声。唯有燕长风身为养尊处优的皇子,是个脾气不小的人物,别人能够压抑得住火气,他自然是不可能,当下便是对着那沪城的一万援军破口大骂道:“混账!你们是耳朵聋了听不见本皇子说话了,还是眼睛瞎了看不到本皇子现在的处境啊!本皇子让你们来此处是来支援咋们大楚jūn_duì 的,不是让你们来偷喝咋们北燕大军的酒水的!”燕长风看着这些人醉醺醺软绵绵的样子,果然是如同其他人一般,认为这沪城的援军是喝了酒才会这般模样了,不过他们这些人是远从沪城过来的,还负责做护送了那么多的船只,自然不可能还会千里迢迢的带着酒过来,所以燕长风也是自然而然的人认为这是这些个不懂规矩的沪城援军偷偷喝了北燕军营之中的酒水了。不经允许偷偷喝了北燕军营之中的酒水也就算了,这些个混账东西,还如此没有分寸喝成了这副酩酊大醉的模样,如今东倒西歪的样子实在是看得人鬼火直冒,而今他们所有人都在这流沙河水之中漂浮着随时都有沉入河水之中丧了命的危险,可是这些个混账东西却是没有半点觉悟的烂醉不醒,可如何能够将他们给接应上岸?!燕长风喊了几句,嗓子都快干了,这才发现这些个沪城援军的确是没有一个清醒的能够救下他们的人,顿时便是脸都绿了,万分恼恨道“该死的东西!如此胆大包天不顾本皇子死活,当真是好大的狗胆,若是让本皇子上了岸,非要将你们通通杀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