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连得了什么样的病症都不知晓,自然更是无法对症下药,无论如何也医不好了,正是因为如此,北燕皇帝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副身子越发虚弱下去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破机竟然如此厉害,身子一日一日衰弱下去也便罢了,如今竟然是连这么短的一句话,这么短小的几个字都说不利索了,难不成当真是他要大限将至了?
想到这里,北燕皇帝的面容顿时难看了一些,不过这种隐晦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摆到台面上来说,所以也就是故意用手掩了掩唇,装作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
因为身子不便,所以也就只能由着身旁的公公亲自搀扶着他坐到了龙椅之上,身子罗罗调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这才瘫软在龙椅椅背之上,一双浑浊眸光直勾勾朝着底下的文武群臣看了过去。
文武群臣对这位北燕皇帝那可是有着极高的心理阴影的呀,当初北燕的肱骨之臣——寂家满门抄斩一事儿,可是连审问定罪这一步骤都没有的走,就直接给人家抄斩。
当初这件事情在朝廷之上,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莫非是后面有太子殿下出面解决,只怕这件事的确是不好收场啊。
可想而知,这位北燕皇帝当真还是有些魄力的,毕竟作为一个君王,他有些色令智昏也就罢了,竟然还是在对于朝廷的肱骨之臣的处理上,都如此敷衍之至,当真是不怕他的这些个恶劣行为被载入史册成为了一个笑话?
心中一阵腹诽,但是面容之上却是半分,不敢表现出来,这边是文武群臣在朝廷之上的真实面目了。
“今日是太子率军出征……咳咳……前往北燕边疆应敌的日子,咳咳,朕召集你们来此,自然是想让众爱卿与朕一起,给太子殿下出征践行。”
北燕皇帝努力平复了一阵心情,您在龙袍之下的手,已经狠狠的握成拳头了,虽然胸口还是一阵气闷,但是总算是没有了先前那般磕磕巴巴的连着话也说不利索了。
一边说着,北燕皇帝也是眸光一转,朝着燕离歌的方向看了过去,目光之中满是欣慰之色。
“老七,将出征应敌之事儿交到你手上,朕也是安心许多,只是你到了边疆之地,也得需要谨慎些许,朕听闻那大楚的少年将军,的确像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朕虽然觉得你并不输于此人,但是总归你小心谨慎些许是对的,你的一举一动,可都是关乎这北燕社稷的,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这段北燕皇帝也想起来自己的那个长子燕长风,脸上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可别学你那不成器的皇兄,尽折腾些破事出来!”
燕离歌见着北燕皇帝如此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面容之中也是闪过一抹古怪之色,恭恭敬敬的对着北燕皇帝行了一礼道:“儿臣知晓了,多谢父皇教诲。”
顿了顿,北燕皇帝一双浑浊眸光却是微微闪烁了些许,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对着燕离歌补充道。
“老七,你大哥虽然与你素来有些恩怨,但是亲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如今老大被困在大楚那位少年将军手中,若是有些机会,你还是尽量去救一救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还是争取争取那个逆子带回来,毕竟是咱们北燕的皇子,落到人家大楚将军手中,的确是有损北燕的国体。”
燕长风那般才智平庸,又将北燕荣光丢得体无完肤的废物兄长,落在那大楚少年将军手中那是他活该,说什么有损国体的事情,未免有些太过贻笑大方了。
燕离歌心中明显有些不悦,但是,知晓北燕皇帝素来是个善于查看人心之人,所以他也是分毫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再次低着头,朝着北燕皇帝行了一礼,颇为隐晦的说了一声:“而且知晓了,若有机会,儿臣一定将皇兄带回北燕皇宫,父皇放心便是。”
“咳咳……如此甚好”,北燕皇帝对于燕离歌的反应明显是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他就是漫不经心的又说了一句话:“对了老七,朕这里还给你安排了一个人,是要跟着你去北燕边疆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