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怪荣亲王爷这般样子有些心虚,毕竟慕流苏这般无论说什么都能一笑置之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当真是任谁都感觉不能轻易冤枉了去。只是如今荣亲王爷哪里还有半分退路,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对慕流苏应道:“慕家三小姐何必如此着急,本王已经说了,这事与既然是你做的,那便一定你做的,本王心中自然是清楚,更何况,难不成你以为本王若是没有什么证据,便是敢在此处轻言妄语不成?”
这一番话自然也是被在场的人都听了进去,众人都不是聋子,自然也是听见了荣亲王也方才的意思便是在说他手中有着慕流苏设计对楚清菱不利的证据,这理所应当算是最为关键的时候了。于是一时之间众人也是竖直了耳朵,瞪大了眼睛,俨然也是极有兴趣的想要等着看看荣亲王爷手中的证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们一边等着消息的时候,一边打量着一侧慕流苏的反应。荣亲王爷这边都说了有证据的话了,想来这位“镇北将军”总归也是需要心慌些许吧?
只可惜让这些人失望的是,即便是慕流苏听见了荣亲王爷说出的他有证据的话后,也仍旧是一副全无半分慌乱的样子,不仅是没有慌乱之意,面容之上反而还越发笑得恣意了一些。“既然荣亲王爷想要演上一出无中生有的戏码,那本将军便着你演戏便是,荣亲王爷不是说有证据么,那好,本将军——”慕流苏微微停顿了一刹,眉眼之间也是涌上几分艳色,吐字清晰的对着荣亲王道“本将军拭目以待。”
方才文武百官还在觉得荣亲王爷手中既然是有了证据,那么慕流苏理所应当该是有些慌乱才对,谁曾想到这人竟然心性如此之大,即便是听荣亲王说了他手中有证据之言,但是慕流苏却仍旧是这般不曾露出了半点心慌意乱之意,反而还是如此镇定至极的样子,一时之间也是看得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慕流苏如此反应,明显也是只有两种可能了,一便是慕流苏的确没有做过荣亲王爷口中那般龌龊至极的事情,所以身正不怕影子斜,半点没有搭理荣亲王爷话的意思,但是第二,也可以理解为慕流苏身边有沈芝兰啊姬弦音啊慕恒啊宋寒闵等等的人撑腰,早就已经在设计完楚清菱之后将所有事情处理妥当了。所以完全是不曾畏惧了这么一个区区王爷……荣亲王爷可是管不得自己堂堂一个王爷身份,如今在慕流苏面前,居然只是当的起一个“区区之称”了,他如今也是明显被慕流苏这油盐不进的反应给弄得有些恼火至极。不过只是个黄毛丫头,怎么如此老练圆滑,这临危不乱的性子,跟他那所谓的次子都称得上不相上下了。慕流苏身上如此一身本事,偏生生成了一个女子,倒也实在是有些可惜了,不过她居然是害死了琳琅,让自己收到了如此羞辱,更是让他和姬弦音父子二人反目成仇,他又岂能轻易饶了此人去?
不过,这可他费劲心思精心筹谋的事情,当然不可能还没开始就结束失败了。
“慕家三小姐这厚颜无耻的程度,本王也算是大开眼见了,做出这等事情不知悔改蛮横狡辩也便罢了,如今本王手中可是还有你做下那等丧心病狂之人的证据,没想到你也如此惊慌不乱,可见真是心狠手辣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荣亲王爷指责慕流苏的情绪激昂程度之高,也是看的文武百官忍不住的侧目,面皮一阵抖擞。“也罢,本王便拿出手中的证据,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便是!你……”说到这里的时候,荣亲王爷明显是有什么打算来着,只可惜他这话还没有说出来,便是被人兀自打断了。
“荣亲王爷如此多的废话做什么,有什么证据,直接拿出来便是了,本将军说了,今日你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便是,如此拖沓不决,莫不成是陷害本将军的事情还没打算好所以心虚了?”慕流苏哪里是荣亲王也一两句话能够吓唬得住的,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是不可能有了半分慌乱之感,反而是多了几分饶有兴味的味道。不得不说慕流苏这般样子,实在是太过放松了一些,完全不像是个有什么危机之人,姬弦音将慕流苏这明显想要气死荣亲王爷不偿命的举动看在眼中,眉眼之间也是透出几分宠溺至极的笑意。随后姬弦音便是将视线落在了荣亲王爷身上,不清不淡的说了一句:“流苏方才所说之言,荣亲王想来也是清楚了吧?”对着自己的生父不曾称呼过半句敬语,语气态度都带着上位者的气势,这朝阳殿上的一番交锋,所有人自然也是看出来荣亲王爷对弦音真的是有那么几分畏惧之心了。慕流苏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在弦音开口替自己说话之后没有太多多余的动作。果不其然,如今荣亲王见着姬弦音开口之后,瞬间便是老实了不少,也不再与他们对视了,反而是老老实实的对着元宗帝又行了一礼道。“皇上,臣弟手中的确是有着慕流苏设计陷害清菱那丫头的证据,而这所谓的证据,也不是什么道听途说之人,而是当初害了清菱的三个凶手。”“臣弟在知晓清菱这丫头出事之后,便是立马派了人到北燕边疆苍虚雪山附近仔细搜查了一番,这才将三个凶手提前带回大楚来了,因为兹事体大,臣弟也是没敢张扬,只能是将这事儿搁置下来了。”荣亲王爷说的头头是道,除去了是眼中深藏着的几分慌乱之意,还真是不太容易听出来他到底是在说谎与否。“还请皇上同意臣弟将这三个人带上朝阳殿与慕流苏对峙,皇上便可知臣弟方才所说到底是真是假了。”
大抵是觉得有了所谓的证据底气十足了些许,如今荣亲王爷说起话来倒也是没有半分先前的恐惧之色了,语速也是利落又轻快的样子。
不过他这他这一副毫不啰嗦的样子,比起之前磕磕巴巴的模样,倒是越发的令元宗帝颇为不满了。
本来荣亲王爷今日的诸多举动就有些异常,如今更是在朝阳殿上告知他这个大楚皇帝抓住了楚清菱在北燕边疆之地发生的真正凶手。
一个终年待在大楚帝都之中未曾离京半步之人,居然是能够在苍虚雪山那等四国不曾涉及的地方将凶手给抓了回来,而且这三人在当初还是连不过晚了一步的太子亲卫都为未曾找到的人。听闻后来慕流苏也是派了怕了大批镇北军在附近寻找,却是始终没有寻到那侮辱了清菱的人的下落,可如今王爷却是告诉他这三个人在他手上,这可不就是变相的说着他手底下的势力已经伸到了苍虚雪山那等地方了?而且能够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在镇北军之前将人给带了回来还让慕流苏等人齐齐无所察觉,那荣亲王爷手底下的人,想来也是不会比太子亲卫或者是那镇北军差了多少了?
今日荣亲王爷的种种表现明显看上去便是与平日有些不同,若是他真的又潜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那么便是可以说他这些年来的无能极有可能只是故意隐藏了实力,故意装成这般愚蠢的样子的话。若真是如此,那么今日他一番动作,必然是有什么目的无疑了。想起先前有人递到自己手上的那一封信函,元宗帝脸上的神色也是越发凌厉了几分,高坐帝王之位,他并非是没有疑心之人,更何况荣亲王爷还并非是他信得过之人。,自然是心中提防。若非是文武百官都在此处,他不愿意再提如今我也多言半句,想要直接处置了他了。
不过这也不过只是他暂时的想法罢了,一个君王虽然身为君王,但是真的要出去处置人了,还是需要极为符合的理由才对的,否则若是像当初的北燕皇帝一般落下个千古骂名就实在有些不划算了。
更何况,如今乃是在昭阳殿这等大楚朝议的地方,如此多大楚臣子的眼睛都盯着他这个做帝王的,元宗帝立志要做一个大楚明君,此时自然也是不愿意自己留下了什么为人诟病之说。
是以元宗帝几乎是扯了扯唇角,对着荣亲王爷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意的。“朕的臣弟手下之人居然是连北燕边疆之苍虚雪山之处等地都能如此来去自如,倒是让朕分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