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堂升座,先将案子陈述一遍,宣布发现了新的证据,证实堂嫌犯确系被人栽赃陷害,予以当堂释放,行凶者实为修士,‘交’由寻天宗处理。
此话一出,堂堂下一片哗然。
接着,那个破坏凶器物证的官差被押堂来,此时已经剥去了他身的那身差衣,抖得犹如风落叶,哀求判官老爷饶命,他一时见钱眼开才做下这等糊涂事。
卢小曼立刻冲他扔出一张真言符,问出了他被人收买的过程,是个常在衙‘门’进出替人打官司的讼棍,拿了两块银锭子把人买通了,只因这家伙欠了外面赌账,正愁没钱还账,偏又叫他去领凶器物证出来,于是被那个讼棍在半道叫住,让他领了物证出来后仔细擦干净。
看在钱的份,这赌棍照做了,至于那个讼棍怎么能那么恰好地等着他,不是这赌棍能想明白的了。
听到这样的供词,卢小曼他们四人对视一番,心里都有了结论。
作案的一定是城西的某个散修,他们四人刚在那里‘露’了身份,接着遇到这起案子来到衙‘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布置,只有知道他们身份的那帮散修。
真言符下无谎言,这人在自己的供词签字画押后被带了下去,换那些证人们挨个重新接受询问,同样都是一人一张真言符,卢小曼用起来毫不吝啬,反倒是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们看得心疼,同时又羡慕宗‘门’弟子的身家丰厚。
腊月二十九的半夜还有这么多证人在街,主要是正好赶要过年,大街小巷为了新年庆典要做各种各样的装饰,工匠们为了赶进度,经常从白天忙到深夜,所以当这个倒霉‘花’匠莫名其妙从睡梦醒来,看到如此惨烈的案发现场,身的血是他抱起心爱的姑娘时沾到的,缓过神来才想起来去追歹徒,结果被很多人目睹他一身血的样子,也被当成了凶手,百口莫辩之下他只得当个逃犯。
但这么多证人都能指认嫌犯,却都说没有听到任何呼救声,静悄悄的一个夜晚,要不是看到这一身血的人儿,恐怕要到天亮才知道那一家人出事了。
近在咫尺的邻居和连夜赶工的工匠们都说没有听到任何异常动静,也没一个人看到凶手离开,再加那么多尸体身伤口的统一‘性’,更加证明这是修士作案,与凡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