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望川只是个县城,就是开着车把望川市里走一圈也用不上两个小时,偏偏车站和下洼村就在望川的两个对角线上。
蹦蹦车突突了四十几分钟,终于到了车站。
票是一个半小时后后的,朱天磊就和宋柏年找了个吃面的小摊儿,而且还是个只做杂子面的小摊儿,面刚一上来,宋柏年还没吃,眼泪就顺着眼角哗哗的淌了下来。
临走的时候,宋柏年把五百块钱压在了面碗的下面。
朱天磊没有做声,宋柏年的心结真的是太重了,他肯定是从那碗杂子面上想到了叶二妹。
这次两人坐的火车是唯一一辆通往上川的动车,不过因为价位高,平时坐的人很少,也有传闻说铁路打算取消这趟班次。
不过,朱天磊和宋柏年对于车上人的议论都不感兴趣。
“天磊,你到底在外婆的骸骨上抹了什么东西?”
宋柏年不是个孩子,但对于这件事,他就是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自己闻。”
朱天磊从怀里掏出来个小玻璃瓶,不过巴掌大小,里面的液体是透明的,宋柏年拧开盖子,液体没有任何味道。
“和水一样,没有什么味道啊!”
“当然没有味道,它就是水啊!”
朱天磊把瓶子收回来,随手就扔进了车座后面的垃圾袋里。
“水?”
宋柏年被朱天磊的这个回答彻底搞蒙圈了。
他也是个医生,而且这么多年的从医经验,他自认为自己在医学领域也算的上是有所成就的了,但往骸骨上面抹水,他还真是闻所未闻。
“是啊,如果抹的是别的,能瞒过范美丽的眼睛吗?”
“天磊,我还是不明白......”
宋柏年决定不耻下问,外婆的死因朱天磊不是已经诊断出来了嘛,和范法医的结果是一样的,为什么还要动手脚?
“难道之前说的是假的?”
宋柏年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只有这一种可能。
“也不全是假的,只是让检验结果比实际情况更严重而已。”
看到宋柏年还是满脸的疑惑,朱天磊不想在细说,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他相信宋柏年会想明白的。
动车速度很快,原本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两个人出了站台,就看到有人举着‘医疗交流大会接待’的牌子站在出站口。
因为出来的早,虽然在望穿耽误了两天,会议还没有正式开始。
“两位怎么是从望川过来的?”
接待的志愿者很年轻,看样子不是大学生就是实习生之类的,刚坐上大巴车没一会,就和朱天磊熟悉起来,话也跟着多起来。
“我们从望川过来很奇怪吗?”
“倒不是很奇怪,只是我听说这次医疗大会邀请的都是一二线城市大医院的知名医生,望川那样的小地方应该没人有资格参加吧?”
志愿者其实倒没什么看不起人的意思,但这话说的多少不太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