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先生,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在去往殡仪馆的路上,阴阳馆的白事先生忽然开口。
“先生尽管说。”
朱天磊也有些疲倦,这种疲倦并不是来自于身体上的,而是心灵。
但白事先生毕竟是负责整个丧事的,结婚生孩子这样的喜事一般情况下说法并不多,喜事嘛,任何邪门歪道的东西都会被冲的绕着走,丧事不一样,说法很多,如果处理不好,不仅会让死者不能往生还会祸及后代。
“老爷子不是寿终正寝的吧?”
朱天磊立刻睁开眼睛。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朱天磊对白事先生说,叶洪州是寿终正寝的,毕竟叶洪州的年纪摆在这儿,而且死的时候神态安详,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之类的,说是寿终正寝很正常。
而且,这个白事先生并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叶洪州,因为叶洪州身上从里到外都穿着新衣服,澡也是刚刚洗的,从头到脚都干净的可以,甚至于连鞋底都没有沾灰,所以白事先生只是在送魂的时候看过一眼而已,怎么就能说叶洪州并不是寿终正寝。
“朱先生,做我们这行的都不是多事的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分寸掌握的很好,我之所以会说,是因为朱先生给我们的劳务费非常可观,这才多说一句。”
这个白事先生的年纪差不多五十岁上下,长脸,看着就有点阴森森的感觉,朱天磊和这个人的交流并不多,只是给足了各种费用,也不多问。
“老爷子身上阴气重,不是正常死的征兆。”
阴气重,死人难道还会阳气重吗?
朱天磊心里腹诽,嘴上却没有说,只是等着白事先生的下文。
“朱先生可能对我说的这些不以为意,但我要说的是,老爷子的魂恐怕不会轻易的下去,他有心愿未了,言尽于此,朱先生自己看着办吧!”
之后,白事先生就不说了。
朱天磊先是怀疑白事先生是想要借此再多要点钱,毕竟这种事朱天磊见的不少,特别是在农村,很多时候丧事进行到一半了,白事先生就会指出这样那样的事,总之都得是花钱才能摆平的,农村人又特别忌讳,即使有时候心里也觉得是白事先生故意讹钱也不好多说,万一是真的呢,这个风险谁也不敢冒。
可朱天磊看着白事先生,说完之前的那句话之后就真的不再开口,也没有一点要继续深入的意思。
这些灵异类的事情朱天磊说不上多信,可也不是不信,毕竟他自己都死而复生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多谢先生提醒。”
朱天磊也没再问。
一切都等萧山醒过来再说吧。
未了的心愿,是什么呢?
因为只是寄存尸体,加上有白事先生出面,不到一个小时,所有的手续就都办完了,叶茗芝站在冰柜旁边,久久不肯离开。
“茗芝姐,老爷子一时半会不会下葬,你什么时候想他了,都可以过来,先走吧!”
叶茗芝基本上是被朱天磊抱着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