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打着哈欠:“外面下雨了?那你还出去走?”看我没回答,又说道,“你出去的时候我正在做噩梦呢,梦到杨意泽那家伙拿着把刀要杀我。好在你一出去我醒了,可转眼又睡着了,他还举着刀呢。靠,我得找那家伙算账去。”莹莹说风就是雨,前一秒钟还哈欠连天,后一秒已经整装待发要去找杨意泽干架了。
我摇摇头,进了卫生间冲澡。全身湿乎乎的太难受。
陆曾翰说得果然没错,南城的台风史无前例地提前来了,今天所有的船都不再上岛了。岛上的船也没法离开。不仅我们走不了,陆曾翰那边那群有钱人的游艇也走不了。上午的拓展也没法进行。莹莹他们去打牌了。我不会打,待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慢慢回过味儿来,我有点后悔,早晨被陆曾翰一句调戏乱了方寸,本来想问问他为什么那么早出现,和那个娇俏的女孩子是什么关系,结果全没问。这个人,太会先发制人!每次都能准确地把我的话堵在嘴里。
下午台风更大,我在屋里都能听到呼啸的声音。六点多,房门被用力地敲着,莹莹的声音在门外清脆地响着:“我有房卡,你敲那么用力敲地鼠啊?”估计是莹莹和杨意泽,我把电视的声音调小。
进来的人果然是他们俩,杨意泽的表情有些凝重,没有寒暄直奔主题:“辛姐,和我去一趟云湖山庄。”
“我?”我愣了一下,“云湖山庄?”
“接到报警,有人失踪了。上午这边的派出所已经接到报案,初步调查情况不容乐观,有可能是刑事案件。所以报到了分局,但是由于台风,刑警队的同志们赶不过来,他们知道我恰好在岛上,白队指示,要我协助这边的派出所保护现场,先录好口供。”杨意泽急急地解释着。
我身上莫名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云湖山庄?听起来是个挺高级的地方,难道是陆曾翰那里?整个岛上貌似只有那里像是个归隐的会所。我忙问道:“谁失踪了?”
“具体情况我还不知道。这就要去。”杨意泽说道,“赶快走吧。”
“那,我去能做什么?”我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紧张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会是陆曾翰吗?我恨不得立即飞到云湖山掌。
杨意泽和我一边走一边说道:“白队的意思,一则有人失踪怕引起群体心理慌乱,你做为专业的心理治疗师,可以及时疏导。再者,我私下觉得,辛姐你那么厉害,如果真的是凶案,凶手可能就在这个孤岛上,你还能帮着用画画什么的再找一下凶手。”
我哭笑不得,这第二个想法也太扯了。我又不是神婆,怎么可能每次都用画画破案。但顾不上解释,也不想解释,我只想第一时间奔到现场。
莹莹在后面追喊道:“能不能带上我啊?”
“快回去!”杨意泽扭头喊着,“外面危险,好好待着,和魏医生他们一起,不要自己乱跑!”
莹莹还在后面喊着什么,我们已经听不到了。外面的风雨比早晨大了许多,杨意泽递给我一件旧式雨衣:“和拓展中心借的,别嫌味儿啊。”
我接过来,很沉,像上个世界八九十年代那种军绿色很厚重的雨衣,一股呛鼻的汗的酸臭味道袭来,不知道是被多少人穿过没洗了,可我一心想着尽快到云湖山庄,什么也顾不得,边小跑着边把雨衣结结实实套在了自己身上。
很快到了,果然是昨天下午我看到的那片会所。门口的服务生不见了。杨意泽带着我进去,我仔细看了看大门周边,没有一处写着“云湖山庄”这四个字,可谓极度低调了。
穿过庭院,走到一片欧式别墅,进了大厅,才看到墙壁上悬挂着一个牌匾上写着“云湖山庄”四个字,而对侧是一幅很独特的油画,我来不及细看,迅速扫视着客厅里的人。除了女人,只有一个男人,浅白的针织上衣,苍白的脸色,我冲了过去,没有任何客套寒暄直接问道:“邹先生,陆曾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