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啊。”我回答道,“这幅画里可以看出的东西不少呢。”看林桦还在发愣,我试探着问道,“要不你再画幅画,我们来测试一下?”
林桦将信将疑道:“真的这么神?”说完拉来旁边一个女服务生,“让她画吧,我已经画过了。”
林桦的表情有点紧张,看来她已经相信了80%,所以才不敢自己作画,怕我看出更多的东西。我看了看那个服务生,很年轻,不知道有没有二十岁,稚嫩得很,这个年纪画的东西更难隐藏本心,会大大降低我绘画分析的难度。我笑道:“当然可以了。”
我让林桦找了张a4纸,又找了粗细不同的几支铅笔,没有彩色笔,也只能这么凑合了。我告诉那个女孩:“在纸上画一个人,随便画。”
那个女孩很爽快地在纸上简单画了一个人物,林桦看着我道:“你能分析出来什么呢?”
我看了看画,人物的大小比例适中,而且人物位于这张纸的正中,说明这是个中规中矩的女孩子,也蛮自信,对自己很有安全感。她年纪轻轻就出来工作,而且这个时间不是放假期间,不会是大学生出来兼职,那么她就是全职在这里上班。全职的话,她的学历不会太高,家境也不会特别好,她的安全感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呢?我仔细打量了下女孩子,瘦瘦小小的,偏白,我试探着说道:“你是南城人吧?”本地人,会有一种归属的安全感。
“是。”女孩如实答道,林桦的脸色更加苍白难看,但还是勉强笑道:“还有别的吗?”
我继续看着画,她没有画全部的人,只画到膝盖以上,这是对自己身体局部不适的投射,我问道:“你是不是近来脚不舒服?”
女孩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接着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的脚甲沟炎犯了,疼得走路都很难受。”
她画了发夹,表示对自己有着控制,但是眼睛画得很小,表示对未知的事物缺乏好奇心,我接着说道:“你应该是个很听话的女孩子,对父母的意见尊重。对别人的事没什么兴趣,对学习也兴趣不大。”我一边说女孩子一边拼命点头,而且好奇地看着我。
她的肩膀画得非常不平衡,是感情失衡的投射,我说道:“你最近的感情应该不是特别顺利,是不是觉得很无力?付出很多却没有回报?”
我的话没说完,女孩已经拉着我的手恳切地说道:“你是不是会算命啊?那能帮我想个化解的办法吗?我喜欢的那个男生,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的,不管我对他付出了多少,他都不怎么搭理我。他是外地的,我父母也不同意我们交往,他还吊着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有点哭笑不得,这是科学,什么算命的?我把她的手拿下来,说道:“我只是根据你的画分析的,我不会算命。”
那女孩不相信,还要拽着我说,林桦的脸色有点冷,吩咐她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那女孩子这才一步三回头地一脸懵懂地走了。
我微笑道:“我还有很多分析出来的没说呢。就这么结束为时太早了。”
“够了,可以了。”林桦笑得几分不自然,“太神奇了,这已经让我大开眼界了。这个女孩来我们这里不久,很多事我都不了解,你竟然都能看出来。”
“其实真的很简单,这个女孩子年纪不大,没什么阅历,很单纯,她的画很好分析。”我指指对面墙上清荷的画说道,“像这幅画,画者心思复杂,又有专业的绘画背景,想分析出来,才是难呢。”
“哦,是吗?”林桦问得心不在焉,明显脸上的肌肉都是一紧。
恰好这时杨意泽到了。被服务员带进了会客室。我看到他笑道:“杨警官,你来了。”
林桦的眉头皱起,但还是很得体地起身和杨意泽握了个手,转看向我不解道:“杨警官?这是?”
我对林桦说道:“你也知道,夏梦慈死了,警方对这个案子非常重视。我在你这里发现的这幅画有很多密码,我想带回去慢慢研究研究,这很可能是破案的最关键因素。”
林桦的表情凝重起来,手指都有些微抖,半晌看着我笑得不太自然:“辛老师,这样做不好吧?这幅画毕竟是别人送给我的,而且价值还不菲。”
“林女士,”杨意泽开口道,把警官证在林桦面前亮了一下,“这幅画是重要物证,我们要带回去分析,待分析完了,必然完璧归赵还给你。”
“物证?这怎么会是物证呢?”林桦不太好糊弄,“这画又没去过案发现场,能证明什么呢?”
我接过了杨意泽的话:“这画是死者画的,但不是送给你的。而且这画是专业的油画,我们以前有过案例,把画用特殊试剂处理后,会在画上显示出隐藏的人名,就能知道这画送给谁了。而且我们手边现有的一些清荷的画,也就是用这种方法署名字的。”这通话我是瞎掰,但糊弄林桦显然够了。
林桦的脸上现出前所未有的紧张,我看向杨意泽说道:“杨警官,麻烦你帮我把画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