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怎么知道林桦包里还会有药?”我好奇地问道,陆曾翰好像个万事通,什么都能猜到。
“这还用猜。她不会打死你,但一定会让你出不了声。光是枪怎么能够,怎么也得带点哥罗芳。”陆曾翰接着正色说道,声音还有点严厉,“但不管怎么说,你下次都决不能拿自己冒险。听到了没有?”
我像蚊子似的哼哼着:“嗯。”
“大声点!”陆曾翰皱眉道。
“知道啦。这么凶干嘛。”我嘟着嘴,他这个样子凶巴巴的,不知道从哪学的。
“不凶你就像个傻瓜似的,到处瞎出头。”陆曾翰声音温和了点,“我可不想天天把心提在嗓子眼儿。”
我撇撇嘴,心里却是悠悠的甜。陆曾翰又说道:“对了,对对词儿,把今晚的事儿枪那段儿掐了。”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嘟囔着:“我跟着你才是人品全毁了。妨碍司法是违法的。”
“反正又不是坏事。别学那些条子不知变通。”陆曾翰很快地把今晚的事按照他的逻辑理了一遍,让我按照那个去说。可我总觉得怪怪的,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到了刑警队,林桦醒了,一脸的愤恨,却什么都不肯说。但是因为有陆曾翰给她“伪造”的那些指纹证据,证明她有绑架我的预谋,刑警队可以把她关押四十八小时以上。从这方面来说,陆曾翰还真是个老手,也算帮了警察的忙。因为林桦有毒-瘾,只要有理由关押她足够长的时间,毒-瘾发作,那种痛苦,足可以让她交待任何事情。
我和陆曾翰都分别录了口供,我把枪的事隐藏了。只说林桦在和我聊天后,拿出画让我分析,在我看的时候,用蘸着哥罗芳的手帕把我弄晕了,要拖我走,直到陆曾翰进来把她砸晕。
但是我的口供显然让白队有些疑惑:“辛老师,你被药弄晕,没什么不适的地方吗?”
我轻咳了两声:“没什么,吹了吹风,好多了。”
“还有一个,林桦的伤在后脑和肩连接的地方,陆曾翰是怎么赢得她的信任,才能绕到她背后的呢?而且她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找她的同伙进来抬你,她一个人怎么拖得动已经昏迷的你呢?”
我回答不出,只好笑笑:“可能时间赶不及。我晕倒就什么都不清楚了。”陆曾翰和我交待的事我只记得大概。
杨意泽神色复杂地看着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录完口供,送我出去的时候,看了看白队不在旁边,对我说道:“辛老师,我总觉得那个陆曾翰,很不对劲。你还是小心点。他的反侦查意识太强了。我看白队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我知道了。”我答着。
“另外今晚的事,我过后会和白队解释清楚。你也不用太担心。”杨意泽说道。
“那就好。”我长长舒了口气。
从刑警队出来,天已经蒙蒙亮了,折腾了一夜,我困得要死,回到家里和衣倒在床上睡得不知所以。陆曾翰把我送了回来,但很快又走了。我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但是感觉到他身上有种出奇的兴奋。
第三天的时候,林桦的毒-瘾犯了,她挣扎了许久,但是毒-瘾上来的痛苦,一个女人又能忍耐到什么极限呢?在她把自己抓得伤痕累累后,终于交待了,指使她去驿桥抢画的,和把画送给她的人,就是她现在的金主肖岩凝。而肖岩凝和沈茹的认识,也是林桦在中间拉的皮条。
林桦最先把沈茹介绍给了夏梦慈当枪手,解了夏梦慈的燃眉之急,也让沈茹的生活改善不少。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事。但没想到沈茹和夏梦慈发生了另一种感情,敏感的林桦很早便察觉到了,自然是和她们都自觉地疏远了。
但是在肖岩冰死后,肖岩凝找到林桦,要她介绍夏梦慈背后的画手。林桦本来不想蹚这趟浑水,但是架不住肖岩凝几次三番示好,林桦终究也想找个男人依靠,就成了肖岩凝的情妇,在中间帮沈茹和肖岩凝搭上了线。
直到夏梦慈死了,林桦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况,她也并不知道。
林桦的口供录得断断续续,几次毒-瘾上来都声泪俱下,整个人都像疯了似的,白队他们不得不把她送到戒毒所,有的口供还是在戒毒所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