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黎望舒整个人都惊呆了，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干笑了一声，“嗨……既然大家都是熟人，咳，那什么，可把我吓的……”
“你要做什么，妈妈不会干涉你。”萧曼起身去将床头早就准备好的符纸给了黎望舒。“但这些你一定要带上。”
黎望舒真是有点惊呆了，之前不论是她母亲还是父亲，说的都是几张符纸，但真的看到那么厚厚一沓，黎望舒都觉得这应该得有几十张……
“求这么多符纸……那得花不少钱吧……”
黑猫看了黎望舒一眼，没吭声。
萧曼笑塞到她手里，“咱们家不差这点钱，都带上啊，妈那还有其他东西给你备着呢。”
“那些东西就算了吧。”黑猫突然开口，“符纸就可以了。”
萧曼顿了顿，跟黑猫顿时了一会儿，也就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
之后在黎望舒脑子还处于短路的情况下，连人带猫一起给撵出了家门。
站在楼梯上，黎望舒还有点没回过神，“小白，我是不是在做梦呢？”
“没有。”
“这一包符纸……够我用一辈子的了吧？”
“也不见得……”
“……”黎望舒干笑了一声，符纸很薄很轻，说起来比人民币还轻。但这玩意数量一多，她背起来都还是觉得很重。“小白，我妈不告诉我就算了，你总知道一些吧？”
“回家再说吧，你明天不是还要去上班？”子慕不知道是真的准备回去再解释，还是根本不想说，在找借口，“你确定要站在这里？”
“……”黎望舒认命的叹了一声气，一手抄起黑猫下楼了。
子慕一脸的生无可恋，不过考虑黎望舒此刻心情应该很复杂，也就忍了。
事实上黎望舒脑子还很放空。
直到子慕忍受不了，自己爬回太空包之后，才总算恢复点神志。
坐上高铁发呆了半个小时，之后打车到家，木着脸喂了家里那只小土狗，这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然后仿佛僵尸一样，动作缓慢又僵硬的，转过了头，去看子慕，“小白。”
“嗯。”
“我总觉得，我妈还有事瞒着我。”
“她好像也没跟你说什么吧？”子慕有点诧异的语气。
“不，她虽然很隐晦，但我明白了她的意思。”黎望舒靠在沙发上，双眼盯着天花板，“其实我小时候就总想，我妈是不是算命的，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子慕没吭声，沉默的听着。
“就像我自己也有着特别的能力，虽然闻到臭闻很鸡肋……但我妈肯定是非常厉害的那种人。”黎望舒抽出了一张符纸，又摘下了项链，叠起来把符纸塞进去。动作细致又缓慢，语气仿佛有点漫不经心，“我在学校发生什么事，我妈总是知道。我小时候很怂的，班上有个女孩子不喜欢我，总欺负我。每次我妈都知道。”
“那是因为她关心你。”子慕斟酌着开了口。
“是啊，她的确很关心，虽然我一直是被放养的，所有人都以为我父母不喜欢我，我是可有可无的，但我知道，其实不是的。”黎望舒苦笑一下，“我很早就知道我们家不太一样的。”
“哦？”
“家里有很多东西，摆放都要按照他们的要求，虽然从来不见他们信什么，但就是很讲究这些。”黎望舒歪头看了一眼子慕，“知道为什么，我妈说家里锁换了，我一点都不惊讶么？因为我们家经常换。”
“经常？”
“基本隔一段时间，就要换了。”黎望舒看起来有些疲倦，“我印象中，小时候经常搬家，我也因此换过好几个学校。一直到高中开始，才住在现在的地方没有搬过。我不知道他们是在躲避什么，但肯定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子慕似乎想要说话，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说，你怎么会救过我妈的事情了？”
“那可真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子慕趴在那，没有去看黎望舒，“那时候你母亲还没有你呢吧，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记不住了，都这么多年了。”
“是么？”
“我救过的人太多了，活人死人，你要知道我已经活了很久很久。”子慕难得透露了些自己的信息，“上次看到你项链上的照片，我也只是觉得有些眼熟，但也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的。”
黎望舒哦了一声。
“我如果当时想起来，肯定要跟你提的。”
黎望舒定定看着他，“是吧，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