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都纳闷:“怎么这么些人?”
刘琰倒是想得通:“今天天气好,这么暖和,应该都是出来踏青游玩的。咱们都知道这里有热闹看,人家自然也知道了。”
话是没错……“可去年明明没这么多人。”
刘琰倒是挺高兴:“那说明今年大家的日子过得比去年好呗。”
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大家能吃得饱,穿得暖了,才有心情出来踏青游玩啊。
这事回去说给父皇听,他一定高兴。
刘琰反正不急,行得快有快得好,行得慢也有慢得妙处。热闹一不定到湖边才能看见,眼下路上人多,路两旁也热闹得很。刘琰掀开纱帘,看路旁那个带着孩子耍杂耍的,那个孩子还小,看着也就四五岁的样子,但手上活计已经很灵活,小脸儿圆乎乎红扑扑的看着很讨喜,几个碗和碟子在手上抛来倒去分毫不错,看得人挺替她担心的,可她稳当着呢,碗碟都没有落地。
“耍得挺好的,赏她。”
豆羹应了一声,挤进圈儿去给赏钱。
赏钱也不用多给,五个、十个就很够了,拿盘子接钱的妇人看着有些苍老,手指上净茧子,忙不迭的给豆羹鞠躬道谢。有一个带头的,旁边的人也不好白看,一个两个的钱也掏得出来。
“前头好象有凉茶卖,咱们去尝尝?”刘芳兴致勃勃。
“好。”
凉茶说是凉茶,其实并不凉,用料不算名贵,闻一闻,有股青草香,喝起来倒是爽口,少少的有一点甜味。
糖多贵哪,有这点甜味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豆羹去端了两碗回来,刘琰就从车窗接过来,茶水是温热的,喝下去她额角和颈后有了汗意,午后暖暖的阳光照在车窗的纱帘上,熏风吹得人昏昏欲睡。
再向前走人更多了,有半大孩子在宽敞的平地上玩蹴鞠,还有年轻女子在湖边不远的地方放纸鸢,五颜六色的纸鸢在半空中飘着,象是一只只欢快自由的鸟儿。
“公主,那边还有人射柳呢,要去看看吗?”
刘琰摇头:“不了,捡清静点儿地方歇一会儿。”
清静些的地方也有。
湖北岸就有好几家书斋、棋舍、画苑,这儿的人没有别处那么多,会往这儿逛的也都是些读书人。刘琰就看见路边有人卖画。
画都没有裱——毕竟裱画这门手艺不是人人都会,请人裱糊嘛,一般来说花费也不少。
刘芳一看是卖画的,眉头就皱起来了,抱怨说:“怎么又看这个?我整天在家里都看得够够的。”
说是抱怨,可听起来怎么象是在炫耀似的。
“看看呗,说不定是个有才的,我记得姐夫不是喜欢提携后辈嘛。”
赵磊这人没什么城府,一心爱画,当然也爱惜旁人的才华。以前他不得志时,也有孟驸马、陆轶等人帮扶他,现在他有余力了,也愿意帮扶一下旁人。
刘芳一脸“拿你没办法”的神情:“那就看看吧,不过想来这样的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好画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