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的主意了。”刘琰反问她:“你这个燕子的纸鸢,是不是姐夫替你画的啊?”
刘芳微微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一看她满脸的笑容就知道她其实挺高兴的。
“就是他画的。这个人,难得用着他一回,他还说什么大材小用……”
金元宝这么可爱,刘琰有些不舍得把它放掉。
刘芳也说不要放掉,那岂不是把财气也一起放掉了吗?
刘琰想了想:“好象有句话叫什么?财去人平安?”
“那放了这个也太可惜了。”
刘琰被刘芳那一脸财迷样儿给逗笑了:“姐,这就是个纸鸢,又不是真的元宝,不用这么可惜啊。”
结果刘芳还没开口,就听见不远处有人阴阳怪气的说:“也不知道什么人,连个纸鸢也要做成金银的样子,什么叫爱财如命,今天算是开眼了。”
这样的酸话,其实刘芳真没少听过。
刘琰也懒得同人计较。嘴长在别人脸上,爱说就说几句,她还不至于容不下旁人说两句话。
豆羹看了一眼那边那两个姑娘,又看看自家公主。
公主就跟没听见似的。
行吧,那豆羹也不便擅自作主了。
钱有什么不好的?看那二位姑娘身上也是绸缎绮罗,金银珠玉的,这些难道都不是钱换来的?享着钱的好处,就别嫌钱腥了。
“诶,看那边。”刘芳指了指前头。
有一条船慢慢划过来,船不大,不是那种又有酒肉又有歌舞的花船,就是普普通通的小渡船,船上也就三四个人,有一个站在船头,一身青布长衫,头上扣了一顶苇草编的斗笠,这么奇特的打扮并不显得别扭,倒是很有一种随意洒脱。
刘芳同她说:“那就是王芝,倒是巧了。”
原来那就是王芝啊。
船离她们不算远,可也不算太近,看不清楚船上的人长什么模样,可是他站在船头玉树临风的模样,确是不俗。
又有个人从船舱里出来,指着天上那个金元宝说:“瞧,那风筝有点儿意思。”
他们的船缓缓在岸边停下,也不用搭跳板,几个年轻书生仗着身手灵便,一个个直接就这么跳上岸。
三个人里头刘芳认识两个——她掀开面纱一角,朝王芳和他后面的年轻书生打个招呼:“巧了,你们也来游湖?”
王芝后头那个年轻人笑嘻嘻地说:“不算巧了,今天只怕半个城的人都来游湖了。对了,赵兄呢?他没陪着您一块儿?”
这人刘芳认识,刘琰并不认识。
“他今儿不得闲。”只怕往后好一段日子都同样不得闲。
隔着微微飘摆的纱帷,刘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王芝确实人如其名,似芝兰玉树。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浮了上来。
在看画像的时候刘琰就觉得这个人自己好象见过,但又的确不可能相识。王芝远在湛州,之前从没来过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