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林夙对面这会儿坐着的不是旁人,正是陆轶。
传旨的太监一走,林夙转身掩了门就哈哈大笑:“这单子上居然还有你的大名呢。”
陆轶一脸无奈:“你别笑了,肚子不疼了吗?当心别把伤口再笑裂了。”
林夙前些日子受了点小伤,伤在肚子上,虽然说伤不算重,但是这毕竟是个要紧位置,太医让他忌口,这半个月把林夙憋得,他馋肉啊,偏偏太医不让吃,说顶多能喝点肉汤。
要说不能吃肉他还能忍,关键是伤在肚皮上,他连笑都不能笑了,一笑肚皮就颤,肚皮一颤伤处就疼。
可现在就算疼,林夙也要笑个够。
他捂着肚子,笑几声又哎哟几声——伤已经好差不多了,所以肚子也不算太疼,当然也不可能象陆轶说的那样,再把伤口笑裂。
陆轶看了一张那名单,随手放在一旁。
这事儿他早就知道了。
他知道的大概比其他所有人都要早。他有一个相识,姓仇,原来的名字没人知道,反正人人都称他一称仇二爷。
不过这位仇二爷在陆轶面前可不敢以什么二爷自居。
陆轶救过他的命。
就算不提这桩旧命之恩,陆轶是个有大本事的人,这点仇二知道的也比别人要清楚。
所以他一直以陆轶的手下自居,每个月都不忘给陆轶送一份儿“孝敬”,哪怕陆轶不要。
这仇二在城南算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了,哪怕衙门里穿公服的人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有好些事情还得倒过来求他帮忙。
这些赌场拿旁的事情开赌,仇二是不管的,可是等手下人把详细情形打听来了回报给他,仇二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陆大人要做驸马了?
虽然在这张名单上陆轶并不靠前,也很不起眼,可是仇二对他就是有这份儿信心!
只要陆大人他自己愿意,那别人来多少都只不过是陪跑的,不顶用。
在仇二这种混迹京城底层,身份不大能见光的人来说,陆轶就已经是他勉强才能够得着的大人物了。
而皇帝老爷,公主娘娘,驸马爷,那简直都是戏文上的人物,高高在上,简直高到了云端,他这种人一辈子也攀不上那样的人物。
可陆大人同他还算有两分交情啊,要是陆大人成了驸马,那他仇二不就成了驸马的手下了吗?仇二以前听过不少骂人话,什么走狗,鹰犬,爪牙之类的,他对那些嗤之以鼻。
那些人懂个屁。
你要没点儿本事没点儿没门路,想给人当走狗都当不了。
再说当走狗有什么不好?有靠山给撑腰,只要自己不作死作祸,这辈子足可以过得舒舒服服的。
陆大人要是成了驸马,他仇二以后也是水涨船高了!他家那俩不争气的小崽子,将来说不定能比他仇二有出息,有大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