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了,这扇子亿我很喜欢,确实别致。”
白天看的时候只觉得华丽,晚上在灯烛下,这扇子又是另一番模样。刘琰起先也没留意,后来有天晚上她忽然发现,扇面上绣的鸟儿,那眼睛象是会眨动,会盯着人看,象活的一样。
刘琰琢磨过这扇子,针工局送来的扇子也不少,大小不一,样式也别致,但没有哪一把,能象这一把一样,扇子上的鸟儿这样鲜活。
“这扇子是别人送我的谢礼,我一个大男人又用不着,想来想去,公主用它最合适。”
刘琰轻摇着扇子,扇柄下头系着银珠发出轻脆的叮咚脆响,十分悦耳。
“对了,还没问你,五妹妹的事情,昨天你们回禀父皇了?”
陆轶点了下头:“昨日从公主那儿出来,两位殿下商量过了,觉得这事儿不能瞒着皇上,倘若皇上一无所知,今天有人得胜了冒冒然就向皇上求恳许嫁公主,皇上事先不知道,到时候真的会同意吗?”
“八成不会……”被陆轶这么一说刘琰也明白过来了。
父皇从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会意气用事的人。别人可能觉得,能夺个比武的魁首,再趁着皇上高兴求恩赏,皇上没准儿就会答应。可这一套在父皇那儿怕是行不通,就算求的不是朝堂之事,父皇也一定会三思而后行。
“这件事……虽然说应该不算坏事,但如果消息没说透,怕是反而会坏事。”
刘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确实没想得那么周全。”
陆轶问:“公主刚才一直伴在皇上身侧,皇上的心情应该还好吧?”
“嗯,父皇今天心情不错。”刘琰也愿意把事情往好处想:“我猜五妹妹这次多半能如愿了。”
不过这么一来,母后又要受累了,小哥的亲事现在已经筹备得差不多,只待这个夏天过去,小哥就要迎娶袁若秋。现在又添了五公主这件事,曹皇后还是闲不下来。
不过,前头已经嫁了三个姐姐了,一切事情都是有成例的,按着旧规办事想来不会太麻烦。
“对了,看你今天这身穿戴,你也要下场吗?”刘琰指指陆轶脚上的靴子,还有他的护手:“你要下场,那要遇着田霖,你是赢他还是输给他?”
陆轶笑了,他的牙齿特别整齐,还白。
“公主说笑了,他想娶五公主那自然要凭真本事,就算我让了他,难道今天上场的人都会让他不成?他要真那么无用,想来五公主也看不上他了。今天不只是我,要下场的人不少,三皇子殿下好象也技痒了。”
“诶,这么看来田霖悬了啊。”刘琰挺了解自己三哥的。三皇兄分明是从昨天听到这消息之后,就憋着气呢,与其说他今天下场是技痒,不如说他是看田霖不顺眼,想借机收拾他一顿。
“本来呢,田霖是想拔头筹,好跟皇上说求赐婚的事,但现在皇上已经知道了,是不是许婚皇上心里肯定也有了定论,田霖能不能赢,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陆轶说:“公主也放宽心,不必替五公主他们忧虑,今天就好好儿的高兴高兴,难得出京一趟,当然要尽兴而归。”
刘琰点头:“那是自然。”
不用别人说,刘琰也知道,来年未必还有这样无忧无虑出游的机会。父皇政务繁忙,围猎、避暑不是年年都有的。而且,她也已经长大了,兄弟姐妹们也都成家了,将来……大家即使能再凑到一块儿,也不一定有现在的心情。
刘琰抬起头,阳光透过树叶洒落一下来,又有只松鼠探出头,尾巴大而蓬松,眼珠圆溜溜的,只不过小松鼠们长的差不多,也许和刚才她看见的并不是同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