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饮冰的意思很快恢复过来。
她睁不开眼,因为戴着安全帽,她的头颅并没有受到伤。但她知道自己身体某处一定是伤到了,因为很痛,可能是受伤的地方太多,她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疼。
季饮冰听到了上方有人讲话的声音,知道克莱文一定会找人来救自己。
季饮冰是个惜命的人。无论生存环境有多艰险,她想到的永远不是死,而是坚持。
她不得不想一些美好的事,来支持自己坚持下去,尽量忽略痛苦。
美好的事情…
季饮冰遗憾的发现,她所有美好的回忆,几乎都和言诺相关。
可一想到言诺,季饮冰又觉痛彻心扉。
不想他很痛苦,想他也痛苦。
季饮冰最后还是放任自己去想念他的好。
他第一次请她吃汉堡包。
第一次送她礼物。
第一次包庇她。
第一下在橡树下与她合二为一。
第一次为了她,破例动手切牛肉…
那么多的第一次,都是属于她和他。季饮冰发现自己连恨他,都下不了决心。
真是没用。
忽然,季饮冰感受到了一丝淡淡的光明。
她意识到那是什么后,用尽全力呼救,“克莱文,我在这儿!”
“我的天!”克莱文跪着抛开她身上的土,搬开石头,一边干活一边慌乱地念叨着,“太好了,你还活着,冰,我以为你死了!这真是太好了。”a国人就是这样,感到极为兴奋和感激的时候,张口闭口都是我的天、感谢上帝。
老实说,季饮冰是个不信任何宗教的人,但听到克莱文的声声祈祷,她也觉得暖心。
“哦!你受伤了。”克莱文压住她的一双腿,满眼心疼,“你的小腿骨头可能粉碎性骨折了,冰,你放心,我会找到医生,治疗好你的。别担心,交给我。”
季饮冰根本就不担心。
克莱文摘掉她头上的帽子,也不顾身份对不对,直接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语无伦次的,又念叨了数次感谢上帝。
季饮冰纵容了他几分钟。
克莱文冷静下来,才打横抱起季饮冰,将她送去医院。克莱文带着季饮冰去了当地的医院,给她做了临时急救处理,然后便带着她飞去了意大利一所在全球闻名的医院,接受治疗。
飞往意大利的路途中,季饮冰精神很差,她躺在床上,双腿疼得麻木。
克莱文如临大敌般陪在她的身跟前,端茶递水、轻声问候,都不在话下。
夜色黑了下来。
从飞机的窗户,可以看到远处黑夜中的星星。季饮冰看着那些星星,想到某些往事。她偏头看了克莱文一眼。克莱文就趴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打盹,看着像是睡着了,季饮冰却知道他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