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不凡下了车,表情有些踌躇。
她应该,没在里面吧…
戚不凡听到司机问,“客人,这么晚了,也不好打车了,需要我在这里等你么?”认为自己很快就会出来,戚不凡便点了头。
戚不凡步伐有些急切,他双脚踩在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戚不凡走进陵园,爬到半山腰,就看到跪在戴若恒坟墓前,身穿黑色羽绒服的戴初空。
她黑色羽绒服的肩上,垫了一层厚厚的雪。
女孩子跪姿笔挺。
她像是一座冰雕,被冰雕师将她最倔强的一面,雕刻成形。看见她的时候,戚不凡心里无端的气了一股怒火。
他离开的时候,是十点钟,现在都夜间六点半了!整整八个半小时,她就一直跪在这里?
若不是前台小姐打电话来,戚不凡还不知道她在这里。
她本打算在这里跪多久?
戚不凡怒极反笑,他大步走过来,拽着戴初空的手臂,压抑着怒火冲她说,“起来,想死么?”
他没将人拉起来。
戴初空就像是一只提线木偶,轰然倒地。
“初空!”
见戴初空晕倒在地,戚不凡的脸色瞬间变得跟地上积雪同一个色。
雪白雪白的。
他惊慌地跪在戴初空的身边,将她抱在怀里,才注意到戴初空脸颊上烧红了两片。他摸了摸戴初空的额头,烫得吓人。
戚不凡心乱如麻,焦急不已。
“初空,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戚不凡拍了拍她的脸颊。“你怎么这么蠢!下雪了你都不知道回去吗!”戚不凡终于控制不住脾气,朝她破口大骂。
这骂声中,怒气少,心疼多。
戴初空呆滞的眼神,逐渐多了一些亮彩。
她分不清眼前人,究竟是梦中人,还是真实的存在。她朝戚不凡微微一笑,她说,“我在跟我爸爸请罪呢,我告诉我爸爸,我要追一个人,他叫戚不凡,是他的兄弟。那个男人今年38岁,比我大17岁,他是一个正经到有些死脑筋的老男人。”
“但他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男人。”
戴初空用自己发烫的指尖,贪婪地抚摸戚不凡的脸颊,她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俊脸,嘴里吐了一口冷气,才说,“他也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男人,他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他。”
“我对不起我爸爸,因为我打算给他最铁的兄弟,添乱一辈子。我也对不起你,因为没经准许,就如此地爱着你。”
戴初空身体明明烫地吓人,但她却感到冷,便一个劲地往戚不凡怀里缩。
戚不凡将她拦腰抱起,往陵园外走。
他身上的伤也没好,抱着她走的时候,胸口里疼得难受。但他还是抱着她,不敢放下。
他听到戴初空絮絮叨叨地讲,“这几年,我一直都在偷偷地关注你。我知道你一直都单身着,连女人都没找过一回。你真的是我见过少有的洁身自好的男人。你训练基地迎来第一批参加训练的成员的时候,你太高兴了,就带着一群同事去喝酒。”
“你喝醉了。你喝醉后,给我打电话,一遍遍地喊我的名字,说你想我。那会儿是深夜,找不到一辆出租车,我骑着自行车,跨过半个城市去找你。”
“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就坐在咱们家门口,抱着咱家的狗,口口声声地喊着我的名字。我把你送回房间,把你安顿好,我打算走的时候,你突然拉住我的手,神志不清地跟我说,让我别走,让我回来,说你不能没有我,说你知道错了…”
“戚不凡,你不能没有我,你知道的。”她往他的怀里钻,小声地嘟哝道,“明知道不能没有我,你还要将我推开,你怎么这么傻?”
戚不凡听到这些事,有些诧异,也有些愕然。
她讲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