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的目的不光是给自己给个离开的理由,其实也是为了陈宣陈大人的面子,要是在这里继续坐下去,不管那陈月英的侍女拿来什么证据,丢脸的一方也只能是陈子季,
所以倒不如早点趁着人还没回来之前就先走掉,至于陈子季嘛……就让他自己处理这个乱摊子好了。直到出了镜湖山庄的大门,陈宣脸上依然是铁青色,低头刚准备上轿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压低了声音吩咐道:“带人去把杜子腾给我押到县衙来,我要问问他哪来这么
大的胆子,居然敢给我儿一首用过的诗。”
“是,大人。”身边的管家点了下头,接着便吩咐了下去。陈宣一走,这会场的气氛就像变了一个样子似的,基本上能坐在这里的大多是冲着陈宣跟苏远的面子来的,结果陈子季却把今天这场戏给搞砸了,现在好了,陈宣一声没
吭就走掉了,苏远也起身往外走,这下大家顿时没了兴致,根本就没有人想知道陈子季那首诗到底是不是抄的,纷纷起身向外走去。
今天这场面完全是自己没有猜测到的,苏远本来还打算趁着陈子季崭露锋芒的时候跟红袖提起联姻的事情,现在看来,这件事只有在等等了。就在这时,苏远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不由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拉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女儿苏红袖,看到他回过头,苏红袖低声说道:“要
不爹爹还是先回去吧,女儿想在这多待一会。”
“在这里待着?”苏远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地问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还是跟爹一起回去吧。”
“你就先回去吧,我一会就回去了。”苏红袖娇嗔地推着苏远,然后自己又重新坐回到刚刚的位置上面,目光注视着前方,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这恐怕是自己这辈子最难当的一次中人,自从文征明说出最后的获胜者是何家安之后,只是听到寥寥的鼓掌声,而且听起来鼓掌之人应该都是以何家安的亲属为主,其它
人到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太多的情绪,看到陈宣跟苏远都已经离去之后,纷纷站了起来,也没有祝贺的意思,直接就转身走掉。
真是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呀。
文征明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倒是自己冲着何家安鼓了鼓掌,以视庆贺,接着拿起刚刚何家安写诗的那张纸,试探地问道:“若是可以的话,这首诗家安能不能赠与我?”
啊,自己不是听错了吧,文征明居然要收藏这首诗?
何家安先是愣了一下,连忙点头道:“山长若是喜欢,自然拿去便是。”这么珍贵的墨宝,何家安说送就送给了自己,文征明倒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再加上刚刚何家安在自己画上的提诗,不知不觉之间自己算是已经收了人家两份礼物,犹豫了一下,文征明突然一转身,从身后的童子那里拿过来一付卷轴,当着何家安的面打开了之后,却又是一幅画,接着便听文征明说道:“其实这幅画才是我准备出的第三道
题,既然我已经得到家安如此的大礼,那这首画我便赠送于你,不过家安千万别忘了,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在上面填首诗才是。”
这可是文征明的画,自己居然可以在上面提一首诗?何家安的目光中充满着不相信的眼神,不过双手却很诚实地接过画卷,乖巧地瞄上了一眼,然后快速地卷了起来。原本的一场好戏却落得如此虎头蛇尾,到现在,已经没有人去关心陈子季的那首诗到底是不是抄来的,甚至还留在这里的人也没有再理会他的人,别的人都是三五成群凑
在一起说着什么,唯独只有他一个人还站在原地,双脚就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久久没有动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