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清江浦的县试被放在了二月初十这个日子,离县试还差十天左右的时候,县令陈宣家的门槛就已经被说情的人给踏烂了,不外乎就是想让陈宣多多照顾一下自家的
孩儿而已,点上案首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但是最起码也不要落后太多才是。对于陈宣来说,这种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人嘛自己是必须得见的,毕竟给别人面子也是给自己的面子,再过些日子清江浦就会由县升府,自己还不是得靠这些乡绅
员外们多多捧场才是。
所以有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得了。这一天,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陈宣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之后,有些疲惫地坐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中,一伸手,从桌子的隐蔽处抽出一张薄薄的纸,先是看了一遍纸张上的名
字,然后又拿出毛笔来在最后的位置上又加了一个,这才又轻轻叹了口气,把纸又重新放到了桌子上。
就在陈宣脑子里正在思考之时,书房的门却突然被人轻轻敲响了,陈宣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回道:“谁呀?”
“老爷,是我,谢衡。”外面有一声音回道。
听清楚是谢衡的声音,陈宣回道:“进来吧,门没锁。”
‘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人推开小半扇,接着谢衡的身影从外面快速走了进来,连忙把书房的门给关上,来到了陈宣的面前,恭敬地问候道:“老爷。”
“嗯。”陈宣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李员外可曾送出去了?”
“回老爷,送出去了,对了,这是李员外刚刚给老爷的一点小礼物,请您过目。”说话间,谢衡从袖子里掏出一件精美的小盒子来,递到了陈宣的面前。
“这是什么?”陈宣瞄了一眼,却并没有动手打开的意思。
谢衡懂得陈宣的意思,这种东西他轻易都不会沾手的,就算沾手也大多是通过自己,在外人面前故意摆出一付清正廉洁的样子。慢慢打开锦盒,一道淡淡的白光从里面直射而出,别看刚刚陈宣还是一付异常沉着的模样,可是当看到这束白光时,自己的眼神中也忍不住透露出一丝的贪婪,接着便转
瞬即逝。
“大人请看,这可是用上好的合浦南珠串成的项链,价值不菲呀。”自己当然知道这串珠子价值不菲,可是这礼物的价值越大,就说明这李员外所图甚大,陈宣并没有急着去把珠子接过来,犹豫了片刻,淡淡地问道:“那李员外家今年是何
人应试?”
“是李家的长子李应。”谢衡早有准备,听到陈宣一问,立刻就回答上来。“李应?”陈宣在心里默默地回忆了一番,这个李应倒也算是一个才子,可是以他的水平在清江浦不过是中等之姿罢了,运气好了也许能过县试,可是看这李员外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