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明正德皇帝来说,过年跟不过年的区别并不是很大,甚至他心里还有抵抗过这个正旦节,因为一到过节的时候就是没完没了的拜祭,每次都搞得自己身心疲惫的样
子,哪有回到豹房吃喝玩乐来得过瘾。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恐怕接下来的几天里自己都得不到休息,半躺在龙椅上的正德虽然看着面前的歌舞,可是思绪都不知道早已经溜到哪里去了,就在这时侧门处
匆匆跑来一个小太监,低声跟张永说了几句话。张永听完之后,却是一脸的惊讶,连忙又问了一遍,得到小太监确切的答复之后,这才往正德的方向走了过来,若不是事关重大,恐怕自己也不敢在这个功夫来打扰皇上
,一想到等在外面的那位,张永咬着牙凑到了正德身边,低声道:“万岁爷。”
“住口。”正德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今天不管遇到什么事,自己都懒得理会。
果然,闹个好大没趣的张永悻悻地把嘴闭上,可是若是别的事自己不说也罢,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总不能让何大人在外面等得太久了吧。
一咬牙,张永壮着胆子又轻声叫了一声:“万岁爷,宫外有人求见。”“见见见,朕今天谁也不见。”若许是这些日子积攒下来的火气没处撒,正德一下就爆发了起来,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没好气地瞪着张永,劈头盖脸地呵斥道:“张永,我看
你胆子是不是太肥了,居然敢一再打扰朕的休息,我倒想问问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求情。”虽然被正德呵斥了几句,可是张永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弓着腰低头在正德面前,听到这时,自己不紧不慢地说道:“回万岁爷,外面求见的乃是刚刚回京的神
机营代指挥使何家安。”
听到前面,正德还有些不以为然,可是听到最后那个名字的时候,自己脸上的表情突然一滞,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考虑着什么一般,突然问道:“你刚刚说的是谁?”
“神机营代指挥使何家安。”张永像是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似的,一字一句地又重复了一遍。“何家安?他不是在广州府打佛朗机人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正德有些意外自己听到的消息,这时倒是觉得以往另自己心情舒畅的歌舞声变得吵杂了起来,顿时一扭头
大吼道:“都别唱了。”
歌舞声戛然而止,舞女与乐师们一个个惊恐地看着正德,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犯了错,惹怒了万岁爷。大殿中的气氛一下就变得尴尬起来,其实正德倒也没怎么发火,关键就是冷不丁听到何家安回来的消息时自己有些发蒙,等到四周安静下来之后,自己看着张永说道:“到
底是怎么回事,何家安怎么突然就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