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轰’的一声,一股白烟从何家安的手上升起,白烟过后露出何家安那张从容不迫的脸。
“这只是一个教训,要是你们再执迷不悟的话,下一次我可就放子弹了。” 刚刚这一枪可是真把这些神机营的官兵给吓坏了,别人不知道,他们做为神机营的人哪里不知道这枪的威力,不过还好刚刚那一枪只是放了火药并没有放弹丸,要不然的话,自己这些人最少得倒下一大片,一看到对方短铳的威力,几个人就已经有了后退的心思,银子虽说,可是小命却更重要,可是就这么逃了的话,岂不是坠了神机营的
名头?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在后面厉声说道:“怎么回事,刚刚是谁在放铳。”
“大人,是他。”伍长连忙转身迎了上去,只见扈振鹏一身戎装匆匆赶了过来,还来不及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视线却见到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何家安。 四目相对,首先躲开的居然是扈振鹏,他自己心里也知道自己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躲避着何家安,可是自己心里也有自己的苦衷呀,自己刚刚到神机营就受到了神机营廖指挥使的赏识,这官也是噌噌的往上升,可就在这时意外却突然出现了,那何家安突然就成了神机营的代指挥使,把神机营的兵给带走了大半,这下可把廖指挥使给气坏了
,自己辛苦练的兵转眼却成了别人的嫁衣,这让他如何能不恨何家安。 当着扈振鹏的面,廖指挥使是狠狠地骂了何家安一番,这下扈振鹏就知道麻烦大了,要是廖指挥使知道自己跟何家安的关系,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些恐怕立刻就会烟消
云散,所以考虑了再三,扈振鹏决定为了保住自己的前途,自己断了跟何家安之间的联系。 可是自己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一次撑面子的行动,却在这码头意外地见到了何家安,看到他一身普普通通的打扮,又联想到最近市井上的传闻,扈振鹏心里也有些不是
滋味,当着众人的面,拱拱手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何大人,好久不见,振鹏这厢有礼了。”
何家安倒是也没有特别意外的表示,回了一个礼之后微笑道:“扈将军客气了,何某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大人了,所以也不必这般的客气。”
“那,还是叫何先生吧。” 俩个人的见面倒是没有想像中的剑拔弩张,如此和谐的场面也是吓到了身边这些人,那张大人一脸吃惊地看着这位扈将军跟何家安之间的互动,这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好
像得罪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似的。
何家安并没有问起扈振鹏为什么不来看望自己的事情,反倒是唠叨了几句家常话,随后就问道扈振鹏到这里是做什么。 何家安不问,并不代表扈振鹏不心虚,听着何家安把话题引到了一边,自己心里终于松了口气,笑着说道:“这不是谷公公得胜归来,皇上听到消息十分欣喜,也不知道从
哪里听说的得胜的将军要鸣二十一响礼炮,虎蹲炮威力太大,所以皇上便命我们用鸣铳来代替。” 这套业务何家安比较熟,这还是那次正德去自己家的时候自己提出来的,说是归来的将军要有庄严的仪式感,比如放二十一响礼炮,祭天、祭死去的将士这些,没想到这
些东西没用在自己身上,却被正德全都用在谷大用的身上,自己这也算是时运不济吧。 就在两个人略有些尴尬地聊着天时,码头上的人群却突然爆发出一股欢呼的声音,随着这声音的响起,运河远处终于出现一条战船,战船的中部竖着一根大旗,旗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谷’字,不用说这应该就是谷大用谷公公的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