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陈月英越听心里越害怕,生怕这太后被气坏了身体,那可就有些不值了,自己刚想站起来,那张太后手一挥便让陈月英坐下,然后问道:“家安今天不在家,有什么事你就跟哀……老婆子我说,但凡是这个家的事,老婆子都能做得了主。”
看来自己没有猜错,这位肯定是何家安的老娘,找不到何家安,找他老娘也是一样,于连冷笑道:“既然这样,我便直说了,你儿子何家安在我们苏公台带走了一位姑娘,到现在是银子也不给,人也不给送回来,没办法,我只能亲自上门来讨要,不要以为你儿子是什么县丞就能赖掉这份银子,我今天跟你们讲,要是不把银子跟人交出来的话,咱们就算打到金銮殿我也不怕。”
这口气大的,真是有够吓人,就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管家,居然还有脸说去金銮殿上打官司,张太后顿时被于连的话给气乐了,摇了摇头说道:“听起来倒也是挺有道理,银子,老婆子我有,想要多少你直接开个价就可以,不过得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于连一听这老太太居然这么大方,心里自然一乐,琢磨着该把这银子提高到五千两还是一万两更合适一些。
张太后笑着说道:“银子就在我们何家,不过得让那穆空山亲自来取才可以。”
“大胆。”于连想都不想就站了起来,伸手一点张太后,瞪着眼睛道:“你这老婆子好生无礼,我们家穆大人也是你随意指使的吗?还想让我家老爷亲自登门拿银子,告诉你别做梦,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里,香儿的身契现在卖一万两,再加上这些天的用度,一共是一万零五百两,什么时候拿银子什么时候交人,要不然的话……”于连说到这突然顿了顿。
“你打算怎么着?”张太后面无表情淡淡地问道。
“呵呵,别以为只有大兴县才能抓人,这京师里能抓人的衙门可多着呢,要是再不交人交银子的话,咱们衙门里见。”
于连越是嚣张,张太后心里的怒火却是越盛,那穆空山看上去一派大儒的风范,家里的管家居然如此的嚣张跋扈,不用问这肯定是跟他有着很大的牵连,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想到这里,张太后也懒得再跟于连说话,干脆地说道:“你也不用跟我再废话,老身再说一遍,银子,我家有,不过得让穆空山亲自来取,至于你想告哪里的衙门尽管去告好了,老身就在这里等着他们。”
说完,张太后便站起来,陈月英跟苏韵雅一左一右地扶着她慢慢地向后堂走去,看着一干人等消失在自己面前,于连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的愤怒,冲着后堂一指说道:“好,你们老刁婆,咱们走着瞧。”
从何家出来之后,于连的心里愈发的愤怒,看来不给这何家一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要是再让他们这样耽误下去的话,不光是人要不回来,自己在老爷那里也没办法交待呀。
想到这,于连干脆心一横,自己坐上了马车之后,向着京师的某一处衙门驶了去。
不一会的功夫,马车便在某一处的宅子前停了下来,跟别的衙门有些不太一样,这里的衙门虽说看上去雄伟无比,可是门前却冷清得有些可怕,就连守门的两个人也都是一付没精打采的样子,靠在墙上打着盹,就连于连的马车声也都没把俩个人惊醒起来。
到了这里,于连却换上了另外一付表情,恬着脸凑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身边,轻轻地推了推道:“这位军爷,醒醒。”
“嗯?”那人顿时清醒了过来,睁着迷茫的双眼看着于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眼睛顿时一瞪,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来镇抚司衙门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