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正德发火了,刚刚还反对的人立刻就萎了下去,只能是不甘地扫了一眼江彬,慢慢地坐了下来。
看着鸦雀无声的四周,正德心里这叫一个得意,自己终于有机会能够上战场上厮杀一回,每日跟江彬这些人光是动假刀假枪,连一点血都看不到,哪有亲自上战场来得过瘾,所以,这一次他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性子,决定亲自上阵。
“还有谁敢反对?”
正德连问了三声,下面也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说个不字,就在正德准备就这么定下来的时候,突然从角落里面传出一个掷地有声的声音道:“陛下,臣反对。”
呃……?
还真有不怕死的呀。
众人的目光纷纷转过头去,寻声望去时,却见到最后一排的位置上站起一个人,身边的那人正一脸焦急地拉着他的衣角,看那样子分明就是在劝他,不要搞这么多事情出来。
何家安轻轻推开魏溪山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德,接着说道:“陛下乃千金之躯,万万不能轻易置自己于险境。”
若是别的,恐怕正德早就发火了,可是当他看到是何家安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滞,犹豫了片刻,不解地问道:“何爱卿为何总是扫朕的兴致?”
呵呵,要是可以的话,自己才不会做这种得罪的人呢,可是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正德往坑里面跳呀,要知道这计策开始是自己定的,要是最后战斗输了的话,自己也逃脱不了干系。
所以,何家安也只能站了出来。
“不是臣扫陛下的兴致,乃是这场仗不应该这么打。”何家安一句话,就把矛头指向了正德身边的江彬。
江彬顿时一愣,接着恼羞成怒地问道:“何家安,你不过只是一小小的县令罢了,有什么资格来管本将军的事情?”
“江大人说得对,下官是没有资格来管你的事情,可是要是事情涉及到了陛下,我想全大明朝的百姓都会有这样的资格。”
话风一转,何家安继续问道:“江大人,我来问你,那鞑靼人现在驻扎在何处,又有多少人?多少马?明日出兵,又是谁打头,谁殿后?万一中了鞑靼人的计策该怎么办?这些你都准备好了没有?”
何家安的一席话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一样插进了江彬的胸膛,他脸上的表情渐渐开始变得狰狞了起来,等到何家安问完,自己瞪大了眼睛问道:“本将事务繁多,哪有心思理会这些小事情。”
“这还是小事情?”何家安声音愈发的严厉,继续道:“那江大人不如跟大家解释一下,什么才叫大事?难道把这十万大军致于死地,这才叫大事吗?”
何家安近乎咆哮般的吼声顿时让江彬面色一凛,自己又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同样大声喊道:“何家安,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