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自己唯一能够指望的人只有站在台上的那个男人,曾经自己以为他是一个狗官,一个只会盘剥百姓的坏人,一个满口胡言乱语的男人,可是到了这危急的时候,也只有这个男人始终站在自己一边,用他并不高大的身躯为自己遮风挡雨。
当然,谢沁湖自然忽略了自己答应何家安的事情,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何家安的好,看到贺伯枫把难题转移到了何家安一方时,自己也不知哪来的胆子,突然大声地冲着何家安喊道:“何公子,加油。”
呃?
众人的目光原本都在注意着台上的何家安,冷不丁听到有人喊加油的时候目光立刻转了过来,当看清喊加油的居然是谢沁湖时,脸上顿时露出一付心知肚明的表情,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彼此不由轻轻舒了口气,看来这名谢家的小姐并没被刚刚那首诗所打动,眼下还得看这位何公子的。
台上的何家安冲着谢沁湖遥遥拱了拱手,等到他直起身来的时候,却并不像贺伯枫那般走在几十步,而是直接朗声念道:“冰骨清寒瘦一枝,玉人初上木兰时,懒妆斜立澹春姿。”
呃?
这句虽然不如贺伯枫那般的浅显直白,却带着另外一种幽雅的气质,台下这些大老粗们虽然未能全都听得懂,但是心里也隐隐觉得这首诗应该比刚才那一首要好一些。
站在何家安身边的贺伯枫若是知道台下之人在想些什么,恐怕就得被他们给气死,自己作这首诗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了台下这些人都是些老粗,恐怕听不了太深奥的诗语,所以写出来的诗都是比较的直白一些,若是知道他们会以听不懂才是最好的为判断的话,自己自然会换一种风格。
只是现在再想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何家安已经一口气把剩下的三句全部都念了出来:“月落溪穷清影在,日长春去画帘垂,五湖水色掩西施。”
“好!”不同于刚刚贺伯枫的掌声,这次等到何家安一念完,人群中就有一个人猛地站了起来,大声地叫好了起来。
刚刚还有要鼓掌的人顿时被这突然站起来的人给吓了一跳,目光多少带着些不解,等到掌声再响起来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弱势,听起来要比贺伯枫的掌声要弱了几分。
感觉到掌声好像不如刚刚的那么热烈,谢沁湖忍不住焦急了起来,自己一边大声地鼓掌,一边用眼睛瞄着自家山寨的这些人,大家立刻明白过来,二小姐这是朝自己要掌声呢,你传我,我传你,掌声立刻变得热烈了许多。
台上的贺伯枫已经被台下的掌声给惊呆了,虽说何家安的诗意境很深,可是自己也没觉得自己作的诗有多么差,可是现在台下的掌声比起刚刚明显要热烈了许多,直到自己的目光注意到掌声最激烈的地方时,自己这才恍然大悟,搞了半天是那些还没有出场的山寨正拼命地为何家安鼓着掌,他们关心的并不是诗作得如何,而是若是让贺伯枫赢了这一场,那谢沁湖岂不是就是名花有主,那还有自己什么事呀。
所以不管怎么说,就算自己压根就听不懂,也不会让贺伯枫赢了这一场的。
看到这样的场面,贺伯枫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的苦笑,看起来还是自己选错了比试的方式,涉及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又怎么能做到公道二字,从一开始自己就是这场比试的输家。
想到这里,贺伯枫冲着何家安拱了拱手,轻叹道:“何公子大才,贺某已经领教,这一场贺某输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