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看,丁远倡也知道唐林指的方向是哪里,那里不是刑房的所在吗?他难道还想直接对自己动手不成?
“我倒要看看,这何大人有多大的胆子,还敢对本官动手不成。”
说完,丁远倡便向着刑房的方向走去,等到了刑房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何家安居然没有在屋子里面,而是独自坐在刑房的院子里,手里拿着几张纸翻来覆去地看着,大概是被丁远倡的脚步声所惊到,自己面带笑容地抬起头,看到果然是丁远倡时,自己不由笑道:“丁大人,咱们又见面了。”
“何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派那么多人把我抓来,难道我丁某人犯了什么罪不成?”丁远倡一付气势汹汹的样子走到何家安的面前,眼神却忍不住瞄了一眼何家安手上的那几张纸,这一看不要紧,心里顿时就被吓了一跳,这几张纸不是被谢小元藏起来了吗,怎么会落到何家安的手上?
还有那牛为是怎么办事的,自己让他把谢家翻了个遍,就是为了这几张纸而已,现在倒好,他找了一天,结果却把这些证据全部拱手让给了何家安。
事到如今,自己也只有死不承认这一条了。
何家安笑眯眯地看着丁远倡气乎乎的样子,自己摆了摆手说道:“丁大人误会了,我派人过去并不是要把你抓来,而是请……”
“请?”丁远倡冷笑道:“请人我见过多了,像何大人这么请人的我却是头一次见到,不拿请柬,反倒是拿刀子吓唬我。”
“哦?他们居然亮刀了?”何家安面露惊色,然后诧异地说道:“去的时候我可是吩咐过唐林的,若不是遇到紧急情况,一定不要亮刀的,看来丁大人的家里的确是藏龙卧虎,他们也只是想自保罢了。”
听了何家安的话,丁远倡的肺差一点气炸了,怎么说去,不对的人反而是自己了呢?
自己懒得跟何家安做这口舌之争,丁远倡干脆冷笑道:“何大人,咱们明人不做暗事,你就干脆一点,找我到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丁大人莫急,我与你看一份东西。”说罢,何家安拿着几张纸往丁远倡面前一递,笑道:“这份文书,想必丁大人不是很陌生吧?”
淡淡地扫了一眼,丁远倡点了点头说道:“这不就是昨天晚上我交给何大人的那一份吗?”
“对对,可是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了,我这里怎么又出来一份一模一样的呢?”何家安的手抓住那几张纸的一角,总着丁远倡比划了一下,然后还怕丁远倡看不清,特意放到了他的面前。
只是扫了一眼,丁远倡就明白,这份文书就是自己当时交给谢小元的那一份,虽说不知道这份文书是怎么落到何家安手中的,但是上面的数字可是假不了,犹豫了一下,丁远倡辩解道:“下官不知何大人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份文书,至于上面的字嘛……不是下官所写。”
“哦?真的不是你写的吗?你再仔细看一看。”说着,何家安不加警惕地把手中的文书又往前一递,直接就递到了丁远倡的面前。
看着眼前这几页能要自己命的纸,丁远倡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突然一伸手就把何家安手中的纸给抢了过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纸撕得粉碎,扔到了一旁的水缸中,接着一脸挑衅地看着何家安,冷冷地说道:“这回何大人还有什么证据一并都拿出来吧。”
只是出乎他的意料,何家安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并没有任何的惊讶,而是一付嘲弄的表情看着他,听到丁远倡的话之后,自己微微一笑,一伸手,从石桌上的一个口袋里又拿出了几张纸,接着往丁远倡面前一递,笑着说道:“丁大人这么大的岁数,居然也跟小孩子似的喜欢撕纸,没关系,几张纸而已,我何某还是拿得出来的,怎么样刚刚没撕够的话,这里还有。”
丁远倡一脸惊讶地看着递到面前的文书,这份文书居然跟刚刚的那份一模一样,若不是那份已经被自己亲手撕掉,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就在这时,他终于发现了何家安跟自己耍的小把戏,他的手居然一直牢牢捏着自己签名的位置。
他这才醒悟过来,原来何家安能模仿得了大部分,却并不能模仿自己的签名,所以他的手才一直握在那里,只可惜自己发现了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