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什么功劳,无过就算不错了。”何家安苦笑一声,手一伸:“麻烦李公公前面带路。”
“何大人,请。”
两个人虽然心里都恨不得对方去死,可是大致上还是过得去的,犹如两个好久不见的好友一般一起向魏国公府里走去,李福带着何家安直奔客厅。
不多时的功夫,何家安终于又一次见到了正德,一转眼的功夫,离上一次见到正德已经过去了快两年的时间,不光是自己显得又成熟了许多,就连正德也像是从那个顽皮的孩子变得成熟些。
当然,这种成熟只是体现在他的容貌之上,他的心智却依然跟以前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见到何家安的时候,自己一直绷着一张脸,直到何家安给他见过礼之后,自己才不悦地问道:“何爱卿,朕问你,听徐爱卿说他曾经劝你不要先动手,要等朕到之后才能动手,可有这件事?”
何家安点了点头:“有。”
‘砰!’
正德猛的一拍桌子,大声叱道:“既然徐爱卿已经提醒过,那你为何执意不听?擅自进攻宁王的jūn_duì ?”
听到这,何家安的眉头却是微微一皱,目光丝毫不惧地望着正德,却是疑惑地问道:“陛下这话臣却有些不懂,宁王乃是叛军,自然就是臣等的敌人,为何有些良机之时不去进攻他们,反倒是要把他们放过长江再打?要知宁王手中有佛朗机炮数千门之多,若是让他们轻易过了长江天险,再想收拾他们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再者说……”何家安不等正德开口,继续说道:“若是见到敌人都不动手,那岂不是说明臣有二心了吗。”
“这……”正德一听,这何家安说得没错呀,宁王是敌人,自然就得打,如果他不动手的话,那不就证明他跟宁王一样,同样要造反吗。
刚刚还一脸怒气的正德,被何家安三言两语就说得哑口无言,自己又怎么能说是因为自己没过上打仗的瘾而生气呢,讪讪地笑了笑,又坐回到了龙椅上,笑着摆了摆手道:“何爱卿所说,朕心里都清楚,刚刚只不过是跟爱卿开个玩笑而已,李福,搬张椅子给何爱卿坐下,朕还有许多事情要问他呢。”
李福连忙搬了张椅子到何家安身边,坐下之后,何家安也没有什么表示,等着正德的问话。
“何大人,你已经跟宁王交过手了,依你之见,宁王的jūn_duì 战力如何?”正德脸上倒是露出一丝认真。
犹豫了一下,何家安摇了摇头:“回陛下,别看宁王的人马虽说,但多是山匪组成,平时也没有经过正规的操练,打起仗来不听号令,乱打一气,依臣之见,只要将宁王的佛朗机炮全部打掉,那这些人马根本不是朝廷大军的对手。”
“好。”正德顿时一喜,自己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不过自己倒是接受了刚刚的教训,眼珠一转,冲着何家安笑道:“何爱卿一路东征西讨实在是辛苦,更何况接下来的战斗是以陆战为主,就不再烦劳何爱卿出马,待明天你用船将大军渡过长江之后,便带人继续巡视海防,切莫让倭寇趁机捣乱。”
何家安又怎么听不出来正德话里的意思,他不就是怕自己出兵去抢功劳吗,所以才把自己给调走,不过他这种想法倒真的合自己的心意,你以为我真的愿意在这里拼死拼活吗,有这样的机会不走才是傻子呢。
心里虽然狂喜,但脸上还是露出一丝忧虑的表情,又请战了几次之后,也不见正德松口,何家安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正德的要求,准备掩护完大军过江之后,便撤离长江,重新回到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