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随眸底掠过一抹狠戾,字字冰冷冻彻骨髓:“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是。”
“不要!不要啊!”
门重新关上,歇斯底里的恐惧声和呕吐声彻底被隔绝。
盛希医院。
夏晚掀开眼皮,入眼的是全是白色,鼻息间充斥着一股她一直排斥的消毒水味。
这是……医院?
眼珠转了转,眉头蹙着她就试图坐起来。
“太太,你醒啦?”推门进来的周姨见状快速走到床边扶住了她,“太太小心,慢点。”
夏晚下意识发问:“周姨,你……”
周姨和蔼的脸上挂着笑,一边拿枕头放到她背后,一边回答道:“是先生吩咐我过来照顾太太的,太太,你是不知道,先生有多着急。反正啊,我很少见先生那样。”
话说完,她又转身,麻利的将一旁保温杯里的鸡丝粥倒了出来,舀了一勺,小心翼翼递到夏晚嘴边,不自觉哄道:“太太,喝点粥吧,先垫垫肚子。”
“周姨,我自己来吧,谢谢。”夏晚不习惯被人这样照顾,连忙接过。
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她的脾气,周姨还是摸清了点的,所以也没坚持,只是柔声嘱咐着:“那你慢点,小心烫,太太。”
“嗯,谢谢周姨。”
毕竟先是反胃,又是一下午没空吃东西,现在夏晚闻着清香,倒真的饿了,碗里的粥很快就见底了。
周姨又给她盛了点。
夏晚再次接过,脑中不自觉的就浮现出了自己晕倒前的情形。
细齿咬上唇瓣,无形的懊恼从心尖蔓延了开来,一下侵满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她是怎么了,竟然会对霍清随发脾气?
她自问是个能收敛情绪的人,独自在美国那几年,早就让她学会不要随便在别人面前露出最柔软的一面,而她从来也只有在一起长大的顾言,以及闺蜜纪微染面前会撒娇发脾气等等。因为他们是她的亲人,最在乎的人。
大概人都是那样子的,从来只会在亲近的人面前发脾气,而外人面前,是不会那样的。
那么,霍清随呢?
他……
“晚晚!”
就在她心烦意乱出神之际,病房门突然被打开,顾言那张妖孽般的脸赫然出现在视线中,跟着进来的,是冷若冰霜的纪微染。
夏晚猛然回神:“微染,言言,你们怎么来了?”
周姨很有眼力见,适时开口:“太太,你们先聊,我出去给你买点水果。”
“嗯,麻烦周姨了。”夏晚感激一笑。
周姨笑着转身出去了。
等她一走,顾言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你这怎么回事?我就出国了一趟,你就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
夏晚懒得理他,目光越过他看向后面的纪微染,故意卖萌道:“微染……”
“哼。”
回应她的,是纪微染毫不客气的冷哼。
“微染……”夏晚作势缩了缩。
纪微染气得冷笑,清冷生动的面容上覆着一层隐隐绰绰的担忧和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忘了以前胃痛发作的滋味了?”
她很少这般动怒,夏晚深知是担心自己,没敢还嘴,放低了声音道:“微染,我知道错了……”
“微染……”顾言皱了皱眉。
纪微染没理他,按了按眉心,冷邦邦:“我听说你的盒饭里出现了东西?”
夏晚并不讶异她会知道,片场人多嘴杂,私下里难免会被传来传去,何况她在这个圈里这么久。
“嗯。”夏晚抿唇点头,也没瞒着。
纪微染的脸更冷了:“巧合还是……许佳柠?”
“你们在说什么东西?怎么又和那个女人扯上关系了?”顾言在一旁听的莫名其妙。
只是没人搭理他。
夏晚看起来还是有些病态的娃娃脸上此刻覆上一层如初春湖面上的寒冰:“没证据,但我潜意识里,觉得和许佳柠脱不了关系,毕竟疑点太多。”
纪微染听她将疑点一个个说完,向来冷静自持的她,脸上第一次出现浓到化不开的憎恶。
顾言尽管不清楚内情,但一番话听下来,猜都猜的差不多,当下怒不可遏:“我靠!”
“晚晚,”纪微染很快冷静了下来,她看着夏晚,冷声道,“她抢了萧然,暂且可以说她爱萧然爱的不可自拔,但她既然已经得到了萧然,可是,她还是一件事又一件的针对你,就真的只是因为萧然?”
这一点,其实夏晚也想过。
如果不单单是因为萧然,那么……
“微染……”她哑着声音道,“其实……”
“咔嚓——”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