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呼吸蓦然微滞。
粱远……
竟然是他!
“噔噔噔——”
几人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人也越走越近。
空气仿佛凝滞。
而下一秒,脸上明显带着不怀好意笑意的粱远在两步之外停下了脚步。
“砰——”
门在同一时间被重重甩上。
被铐在一起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了拳,夏晚回神,可脑海中,却清晰的冒出了那一日她在酒店差点被粱远……的画面。
微滞的呼吸隐隐变的急促了起来。
“呵……”粱远居高临下的睨着夏晚,要笑不笑的,“霍太太,还记得我么?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呢,是不是很惊喜?很惊讶?”
指甲嵌入掌心中印出道道痕迹,夏晚逼着自己镇定。
闭了闭眼,再抬眸,她不卑不亢冷静对上粱远那双色眯眯的眸子,冷声反问:“是你绑架了我们?”
“no,no,no,怎么能说是绑架呢?”摆着手指否认,粱远呵呵一笑,像是看着想念的情人一般露骨的望着夏晚,“我只是想霍太太你了啊,请你小聚一番而已。”
胸膛里横冲直撞着一股气,夏晚冷笑:“小聚?”
粱远咧嘴,笑意更深了,他一边笑着,一边弯腰凑到了夏晚面前,用极其暧昧的语气轻柔问道:“怎么?难道我的诚意不明显?霍太太感觉不到?”
几乎是他凑下来的同一时间,夏晚便厌恶的迅速别过了脸!
深吸口气,她镇定的冷漠回视:“既然是邀请我,那么,把我朋友放了,和她无关!你要见的人,是我。”
她大概已经能猜出粱远绑架她的目的了——
报复。
既然是报复她,那么,她决不能让傅繁受到伤害。
“放了她。”她一字一顿警告。
像是听到了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粱远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论是神情,还是出口的话,都是毫不掩饰的嘲讽:“霍太太啊霍太太,你可真天真。”
话落,他摸着下巴,色.情的看向了傅繁。
傅繁浑身僵住,脸色惨白!
“你……”
新一轮的恐惧袭来,她胸膛起伏着,下意识往夏晚身上靠:“晚晚姐……”
她的话里,全是明显的颤音。
夏晚握住了她的手。
掀眸,她神色未变的继续看向粱远,索性揭穿他的目的:“你绑架我,不就是为了报复?你是不怕霍清随,但傅家呢?傅家的人,你确定不放?确定还要和傅家结仇?”
“傅家……”粱远脸上的笑意一僵,脸色微沉,连看向傅繁的神情,都变的顾忌了起来。
“是!”夏晚稍稍加重了音,“所以,放了她,留下我便好。我们之间的恩怨,和她无关,你们梁家,也招惹不起傅家。”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房间内陷入了沉默之中。
夏晚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了起来。
她紧张。
亦……害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她的心也跟着沉了又沉。
她很清楚,怕是……仍旧没有希望。
果不其然。
“霍太太,说你天真,你果然天真的很啊。”粱远笑的猖狂,顷刻间,他的眼神骤然变的阴狠,就像是那种为达目的不顾一切的嗜血亡命徒,“傅家?霍家我都不怕了,区区一个傅家,我又何惧?!”
舌尖舔了舔唇,俯身,他猛地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颚!
夏晚条件反射就要挣扎!
然而他的力道太大,她根本挣脱不了。
“呵,”欣赏着她的挣扎,粱远笑的变态,“霍太太,你啊,放心,不会有人找到你们的,就算霍清随和傅家都加起来,都找不到你们的。要不然,没有一点本事,我怎么报复你呢?你说对不对?”
他说的缓慢又残忍,就像是要一点点活生生的掐灭她们的希望。
夏晚神色仍旧未变。
她不想露怯,更不想让粱远觉得她害怕。
但傅繁……
“你……你……我警告你放了我们!我们傅家,还有……还有傅寒景,都不会放过你的!”无论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声音,都颤抖到不行。
她的神经已紧绷到极致。
然而——
粱远看都没看她一眼,甚至于对她的警告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他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夏晚,任由眼中的幽暗和疯狂愈演愈烈,而后熊熊燃烧。
“霍太太,你说的对极了,我就是要报复你,谁让你……是霍清随的女人?你要怪,就去怪霍清随啊,是他毁了你,更毁了我!”
话落,他掐着夏晚的手猛地加大了力道!
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