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傅繁听的时候眉头是皱着的,然而越往后,她越无语,到最后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江蔓清!”脾气没忍住,她手指用力戳了下江蔓清的额头,冷笑连连,“你真是……昨天骂你圣母后我还担心难过呢,深怕自己把话说严重了,可你……果然骂你圣母没有骂错!”
“我……”
江蔓清没法为自己辩解,只能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什么?!”傅繁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我骂错了么?!你那行为不是圣母是什么?!是个人喜欢江聿琛就要让?他是东西么让来让去?!你……你是不是有病啊你!”
她实在是气坏了。
气息不稳,胸膛起伏,尽管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想忍住,但到底还是做不到。
收回戳她额头的手,双手改为抱胸,她毫不客气嘲讽:“江聿琛说得一点都没错,你想结束就一声不吭结束,想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想把他让给别人就替别人安排,你把他当什么了啊?凭什么什么都要你来决定从来不问问他的意思?!”
“我……”
“你什么呀?!这么多事儿,你还想着自己要重新开始他就必须得答应,必须立刻对你温柔?”
江蔓清不说话了,头垂得更低了。
傅繁生气,没好气又戳她:“不准低头!抬起来!看着我们!”
江蔓清可怜兮兮地抬起了头:“我知道错了……”
“哼!”傅繁别过了脸,一副懒得看她的架势。
“繁繁……”
“别叫我!都快被你气死了!看看你自己做的都是什么事儿!”
试图撒娇道歉无果,江蔓清咬着唇,又看向宋思思。
“思思……”
话音才落,傅繁一个凶狠嫌弃的眼神射来。
“别给她出主意!让她作!”
“口是心非。”白了傅繁一眼,宋思思嫌弃地笑笑,然而在她炸毛之前换了话题,“蔓清,当年你是怎么追到江聿琛的?方便说一说么?”
“……”江蔓清一愣,耳垂上迅速染上了一层可疑的红晕。
虽然不明白宋思思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个,但江蔓清还是暂时压下了失落和难过,把当初她追江聿琛的事儿简单的说了下。
“就……就是这样追到的……”等说完,她的脸也红了个彻底。
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傅繁:“……”
“江聿琛……这么好追?!我们认识的确定是同一个江聿琛?!”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她忍不住吐槽,“当初我那么高调地追他,怎么没见他那么容易被我追到手?”
“因为你不是蔓清啊。”宋思思幽幽地来了句。
傅繁:“……”
江蔓清:“……”
江蔓清脸更红了,脸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
“那……”
“那就重新开始啊。”
江蔓清为难蹙眉:“可是……”
“重新开始,从心开始,”妩媚浅笑打断她的话,宋思思勾了下唇,“暂时放下过去,什么也要管,再追一次,蔓清,明白我的意思么?”
重新,从心……
江蔓清眨了眨眸。
“对江聿琛,你一直在说重新开始,但是蔓清,你说着重新开始,然而实际上,你并没有真的重新开始,你忘不了对他造成的伤害,同时也在提醒他,无论你是不是有意。”
顿了下,宋思思摊手:“以我对男人的了解来看,江聿琛……大约是没有安全感。”
“什么意思?”
“不相信你爱他,不相信你不会走。”
江蔓清呼吸一下滞住。
下一秒,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很沉,很闷。
“你清楚你对他的喜欢,或者爱,是单纯的爱没有变过,还是弥补愧疚占了大多数?蔓清,你分得清么?”宋思思的声音幽幽再传来。
脑子嗡嗡作响,江蔓清下意识想要解释:“我……”
话,却突然被堵在了喉咙口。
她好像明白了。
宋思思知道她应该是开窍了,于是又多说了两句:“再者,其实大部分分开的男女再重逢,都不会一下子回到从前,总要有个过程。你和江聿琛之间空白了几年?”
江蔓清唇瓣动了动,但没有发出声音。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你或许看不清楚,但作为局外人,我们很清楚,江聿琛么……他只会比我们看得更清楚明白。”
“什么?”
江蔓清看向宋思思。
“当年你追江聿琛,可以说全程都是你在主动,因为你是真的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但如今……”宋思思一针见血,“从你回来后到现在,其实一直都是你被动地在改变在接受,包括昨晚你自认为地主动对江聿琛坦白。”
江蔓清迷茫:“我……不明白……”
宋思思笑了笑:“这么说吧,昨晚如果不是你先听到了白二说的那番话,而后又被繁繁骂了一顿,最后是那个游戏,没有三重刺激,你还会主动宣誓主权,还会鼓起勇气和江聿琛说那些话么?”
“我……”
“每当有人对你说了什么,或鼓励你或骂你,你会难过,或许还会想着鼓起勇气迈出一步,但事实上,蔓清,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做出改变了么?”
“哪一次不是在别人的推动下你才有所改变?哪一次,是你真正的,主动的,自己想要改变想要去挽回?现在,你能真的明白江聿琛的没有安全感了么?”
四目相对。
江蔓清嘴唇蠕动着,她想说什么。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