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沄蓦伸手接过了纸条,粗粗一看,便笑了起来:“张六回来了。”
画越面露惊奇:“这人走了居然还能回来?小姐给他的药丸莫非是招魂的药剂?”
苏沄蓦忍不住“噗嗤”一笑,画越现在对苏沄蓦的印象已经神乎其神,认为自家的主子是无所不能,居然连招魂的药剂都想象的出来。苏沄蓦笑道:“哪里是什么招魂的药剂?上次用给他的药粉是个引子,给他服下的药丸,让这种痒痒变成了一种周期性发作的毒性,每次需要服用同种药丸才能压下。”
说罢苏沄蓦抿起嘴,冷笑了起来:“医者是医身体发肤,可是治疗不了本心,但是看其本质,用身体发肤局限,不怕他本心不由我意。医者可以医人,也可害人。”
苏沄蓦最后的一番话接近于叹息,语罢,她提起笔,将后续的计划写在了纸上,用药物胁迫,让张六去找夏渊,引他出来,抓住此人,她自有计较。
随信附上了三颗药丸,张六现在的情况大约是每日都需要药丸压制毒性,三颗药丸,就是三日的时间。
之前慕云深曾派人去张六所说的几个地方寻找夏渊,但是却一无所获,一个市井混混出身的穷小子,怎么可能隐藏踪迹,无声无息?定然是后面有权势支持,才能只手通天,抹去一个人存在的踪迹,慕云深手下的人不敢深差,禀报过慕云深后,这才让苏沄蓦知晓,想出了这个法子。那种情况下张六不敢说谎,所以还要用他一用才好。
将信件寄出,苏沄蓦看着外面的日头,缓缓地敲打着桌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画越:“这八皇子可下山了?”
画越点点头,道:“宁王殿下一直让人盯着山上,暗堂每天会更新一次情报,三日前慕云舒已经下山,最近一直闭门不出,似乎在找名医问诊,可能是那天夜里受伤未好,皇上也昭告天下为他寻找名医。”
苏沄蓦眼神中浮现了一丝了然,又问道:“那些进了府的名医,出来过吗?”
画越一顿,迟疑了一会儿道:“这个情报里没有说,奴婢会让回禀暗堂,让暗线留心。”
这慕云舒的隐疾是无后,那夜的伤势虽重,但是按照时间算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所以神医看病是个幌子,他应该更想知道,自己的疾病是否能够恢复,若是有人出府,则证明他的隐疾已经好了,但若是无人能医,慕云深定是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可能性跑出王府的。
苏沄蓦自信地笑笑,她的医术无人能出其右,而她的法子,也是唯一的。
这几日沈漪澜和苏沄曦都没有露面,定是在为苏枫聂的婚事做准备,沈漪澜做事向来力求周全,最能入她眼的,定然是同为先公主所嫁的将军府家的两个女儿,那这就很有意思了,苏沄蓦嘴角不禁浮起了一丝坏笑,转头对碧落问道:
“我那姨母多久没见了?”
碧落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有半年了吧,上次是过年后您拜访过姨母。”
既然如此,此次沈漪澜定会请将军府的两个小姐来,那位庶出的小姐她不太清楚,她真正血缘上的这个雷家大小姐,才是真真的脾气捉摸不透,这沈漪澜有的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