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泽鸣有些不放心,云深身体素来极好,更何况如今还有表姐这个神医在旁调理身子,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气急攻心昏厥倒地?难道真是他在做戏给众人看?
只是没见到他清醒过来,将事情说个清楚明白,心底终归还有隐隐有些担心,跟着德喜就想往枕莲阁去,德喜知他心思,也就由着他跟了一路,但到了内廷宫门前却还是伸手拦住了他,“小将军,过了这道宫门便是内廷,外臣不得入内,您还是请回吧。”
雷泽鸣知道规矩,但心里有隐忧,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进宫没带金银,便摘了身上的玉佩递给他,低声道:“德公公,我只去枕莲阁候着宁王醒来,您通融通融?”
哪料德喜却将他的玉佩推了回来,摇头无奈道:“小将军,不是洒家要为难你,内廷乃宫妃居所,严禁外臣入内,您还是回吧,王爷只是昏厥,稍候御医诊断过后就应能回王府。”
他都如此说了,雷泽鸣也没了办法,只得拱拱手转身离开,看来他得去宁王府找表姐说清情况,她向来足智多谋,且看她自己如何定夺。
苏沄蓦此刻正坐在仙客来酒楼二楼靠窗的位置,与雪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双明眸不时的望望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想从中找出期盼的那个人儿。
云深出门前就与她约好,送了西域使者去驿站后就来新开的仙客来酒楼与她汇合,尝尝招牌菜,然后再去山庄泡温泉,可这日头都西斜了,不知怎么还没见人影?
若是临时有事被耽搁了行程,那也应该叫随他一起去接使者的朔风递了信回来,想起上次那个难缠的拓木,只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雪莺看她眼现焦急,不由提议道:“若不然咱们先回去吧?幸许王爷回府了也说不定?”
苏沄蓦摇头,云深绝不会忘记与自己的约定,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明眸里光芒不定,望着街上人群沉沉道:“再等等,如果半个时辰后再不来,咱们就先回王府。”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新添的一壶香茶又见了底,天边的日头也已西斜,看街上的摊贩都已经在准备收摊回家,苏沄蓦霍然起身,沉声道:“走,回府!”
她得赶紧回去着人打听云深的行程,看看今日驿站和皇宫有无大事发生,不知为何这心头总是突突的跳,让人心神不宁。
达赫在嘉明帝那里碰了个软钉子,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心里却是极不痛快,不就是个女人,能珍贵到哪里去?巴巴的守着,还敢出言吓唬自己,活该他儿子气到昏厥!
心里恼怒,面上自然也就不好看,垮着脸在街上东游西荡,脑子里则在琢磨着明天面圣时该如何说才能让平朝圣上改口,他可不想因误了娘娘的事而被送进佛堂,受尽折磨而死。
才拐过街口,身后的随从却指着不远处惊叫起来:“大人快看,那边可是承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