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一身黑衣的煦沐躲过皇城内巡逻的侍卫,以极其鬼魅的身法飘进了枕莲阁,直奔寝宫而去,远远瞧着寝宫里黑灯瞎火毫无光亮,心下不禁有些疑惑,小心的推门而入,却见宫里空无一人,王爷并没有在枕莲阁。
不甘心的又将枕莲阁四下里仔细的搜了个遍,始终没看到人影,又去了别的地方寻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只得无奈退了出去,先回去禀了王妃再说。
就在煦沐刚走没多久,暗夜里又有黑影飘进了皇城,却是朝着锦绣宫而去。
彼时锦绣宫已熄了满堂烛火,只余寝殿还有几盏在夜风里飘摇的小灯,黑影飘进外殿,单膝脆地低声道:“娘娘,属下去时使者已死,问之似是承乐公主下药所致。”
“怎么可能?”上首的玉锦绣并未出声,而暗影中有道清越男声响起,正是慕云庭,“承乐心思通透,若说给使者找点小麻烦还能理解,断不会在这种时候出手伤命。”
玉锦绣微有沉吟,随后才道:“你可看过那使者究竟是因为何物而致死?”
“是种罕见的毒药。”黑影将探听来的消息细细描述了遍,才又恭声道:“药效控制的很完美,属下悄悄去察看时,尸体尚还有丝丝余温,应是才断气不久。而距离承乐公主给使者下药已经过去了快有三个时辰,在京都,想不出还有谁会有如此完美的用药手段。”
慕云庭摇摇头,丹凤眼里精光闪闪:“不排除是西域人栽赃嫁祸,见父皇有意拒绝西域王的求亲,便故意杀了达赫,想要挑起事端。”
“不管怎么说,达赫是死在了平朝境内,死在了驿馆里,西域绝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玉锦绣揉着太阳穴,满脸的倦色,“且看明日朝堂上那些西域人怎么说吧。”
提到朝堂,慕云庭就皱了眉眼,十分不赞同她操之过急的心态,“母妃,您将父皇软禁在锦绣宫,明日早朝该怎么办?还有慕云深,您若不尽早放了他,苏沄蓦绝对会找上门来的。”
玉锦绣却是瞪了他一眼,轻斥道:“你懂什么?苏沄蓦对你有多大的阻碍你心中难道没数?今日在清明殿里,若不是我那两杯掺了药的玉露茶,你父皇就要当场拒绝达赫。”
“而慕云深是少年英才,现在又名声在外,是你登位最大的拦路石,只要没有了他,慕云舒根本不足为虑,到时候这个天下你不想要都不行。”
慕云庭实在是对她的妇人之见头疼,起先想着法子慢慢麻痹父皇的行为还算是可圈可点,但这清明殿的举动着实有失水准,一时的软禁又起得了什么作用?无非引火烧身。
但毕竟是自己的母妃,又实心实意的为自己着想,慕云庭再气也只得叹声道:“您这样软禁父皇和四哥,大臣们追问起来,你还是得要放人,到时候还弄巧成拙,反倒背上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