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天看两人柔情蜜意的模样,不禁长叹不已:“年轻真好啊……想当初老夫年轻时,与我夫人也是形影不离,可弹指芳华,转眼都成了空……”
听江远天感叹,苏沄蓦不禁想到谢老鬼的夫人也是早逝,不由小心问道:“您夫人……”
清矍的面容上满是追忆,江远天摇头叹道:“那些年边关战乱不断,我的家人都死在了战乱中……如今一晃也这么些年过去了,若是我儿还活着,也该是已经娶妻生子了……”
慕家夺得天下之初,各国趁乱袭击边境,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死于战火之中,江远天的遭遇也是无数百姓的缩影。边关旷野里,如今还随处可见当年死去之人的森森白骨。
事过多年,战争带给百姓的伤痛并未消除,造成的阴影仍在心头,可那些狼子野心的狂徒又想再犯边关,这次绝不能再让他们得逞。
苏沄蓦和云深对望了眼,才沉沉道:“江老,如今西域还不死心,已经破了千峦关,连夺七座城池大军逼在平阳关外,我和夫君也不能久留,明日便得赶去平阳关支援战事。”
“去吧,年轻人当建功立业,而不是荒谬度日。”江远天已经听慕云深提过此事,苦笑着拍拍他的肩,“我老头子已无余力再上阵伤敌,但若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多谢江老美意,”慕云深笑着点头,“云深记在心里头了,以后叨扰时江老可莫嫌烦。”
“能得宁王爷赏识,老了还能发挥点余热,也是我江某人的荣幸啊?”
一番笑语调侃,江远天心底愁绪被冲淡了不少,想到初时苏沄蓦时她说的话,又不禁好奇道:“苏小友,那日你曾说绿心蓝还有其他功效,又和毒花不能一起种植,是什么意思?”
“绿心蓝在古籍上有记载,其心蓝而通透无杂质时,可解百毒,”见江远天赞同点头,苏沄蓦遂又笑道:“但绿心蓝要在江南那边以特殊手法培育才会蓝得通透,平常所见的绿心蓝大多蓝中泛绿,也就是所谓的杂质。”
“但其实蓝中泛绿正是绿心蓝的本色,也是治疗目赤咽肿浑身骨软酸痛的瘟疫最佳药引,但历来通透澄澈的绿心蓝被人追捧,它作为瘟疫药的用法已经逐渐失传。”
“原来是这样,”江远天恍然大悟,“那为何与毒花毒草种在一起不妥?”
“这个就更简单了,”苏沄蓦眯了眼,笑的像只慵懒的猫儿,“就好像水与火,你将它们强行放在一起,最终不是水淹了火,就是火烧干了水,哪能和平共处?”
“你的意思是,相生相克?”
江远天皱着眉边思索边缓缓道:“绿心蓝是水,毒草是火,相生相克互不相容,要么是绿心蓝长势过人压倒那些花花草草,要么是那些花花草草压制住绿心蓝逐渐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