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深闻言抬头不解的看着他,一旁的朱相高连忙解释道:“粮草官张安。”随即又低声道:“张安,你有何事?平阳可是大城,你别告诉我粮草也不够了吧?”
“嘿嘿,将军真是神机妙算,”张安讪笑两声,还不忘夸了朱相高一句,看他瞪起眼来,这才忙缩了头说道:“朱将军,这事真不赖我,本来粮草能撑到援军赶来的,但您放了不少难民进城,又不能眼睁睁看他们饿死,只得把粮食散出去了不少,如今勉强还能再撑三天。”
此话一出,厅内顿时就炸了锅,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朱相高气得直跳脚,粮草没有了还打个屁的仗啊?怒道:“你怎么不早说?”
张安被他骂得缩到了赵敬平身后,呐呐道:“我正要和您说,这不就赶上王爷来了吗?”
“行了,事已至此,杀了张安也无用。”慕云深眉头紧锁,人员城墙都好说,但这粮草可是个大问题,小兵都吃不饱肚子了,哪还有力气来打仗?
先锋队还要五天才到平阳城,但他们是急行军,不可能带着粮草而来,还得平阳城备了粮食让他们填饱肚子才行。
可现在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问道:“城里大户都募集过了吗?还能不能找到粮食?”
见慕云深并没有生自己的气,张安这才站出来气道:“王爷,那些大户奸的很,咱们的人去征粮食,他们就一个劲儿的哭穷,到头来比普通百姓家里还捐的少。”
“这个无妨,交给我去办。”苏沄蓦站起身来,粗衣布裙却仍是绝代风华,明眸熠熠生辉,掷地有声道:“军中无戏言,本宫领了这个差事,请诸位尽可放心,不必再操心此事。”
“既然王妃娘娘愿意出马,那自是再好不过了。”张安满脸堆笑,这几年承乐公主的声名已经是遍布大江南北,他们远在塞外也有所耳闻,看她主动请缨解决难题,自是高兴不已。
“蓦儿,那就辛苦你了。”慕云深感动点头,从初识蓦儿开始,她便一直为自己出谋划策,既是贤内助,也是帐中军师,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另外我再提个建议,”苏沄蓦环视了圈厅内将领,见没有人对自己的话提出异议,这才侃侃道来:“不要小瞧城内外的难民,他们也是股极为强大的生力军,咱们不能只想着散粮食让他们填饱肚子就成,而是要让他们变成咱们手中的利剑,赶走西域人。”
慕云深眼前一亮,“你是说把他们收拢起来,加入jūn_duì ?”
“不错,”苏沄蓦笑看了他一眼,才点头道:“比如刚刚王将军说城墙没人修补,城里那么多的难民,难道就不能想法子让他们也为保家卫国出份力气?”
“赵将军说兵士不够,可我刚刚进城时见满大街都是无所事事的壮年男子,那城外旷野里为了争把草根而打得头破血流的男人,为什么就不能收拢起来,将血流在战场上?”
看众人皆满脸羞愧的垂下了头,苏沄蓦缓了口气,复又慷慨激昂道:“国是大家的国,是所有平朝人的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不能将士在前方流血,懦夫在后方看戏,要全员发动起来,大家全民抵御西域人的进攻,才能等到援军,才能迎来胜利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