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好好歇歇,慕云深带她回了城主府,看她入眠后就去了书房处理公事,未再惊扰她。
可眼看着她连午膳也未吃,从清晨朝阳初升睡到夕阳西下,中途都未曾醒过,慕云深就有点坐不住了,眼前公文上的那些字都像是跳起了舞,扭来扭去的,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只得放下那些公事,匆匆去了后院,见画越正守在院子里,皱眉道:“还没醒?”
“属下试过唤醒娘娘,娘娘却没有反应,”画越蹙紧了眉,知道娘娘有喜后的喜悦都被担忧压了下去,提议道:“王爷,要不然请郑医长过来看看娘娘究竟怎么回事?”
“我再进去看看,实在唤不醒的话就立即去请郑医长。”慕云深踏进房里,绕到里间,就见蓦儿脸色如常,正在榻上安详熟睡,从模样上瞧不出任何异样。
上前坐在床沿,握住她放在锦被外微凉的纤手,柔声唤道:“蓦儿?蓦儿?”
床榻上安睡的人儿连睫毛都未眨,依旧睡得安稳,慕云深用上内劲沉声喝道:“蓦儿!”
只是依然不奏效,一颗心顿时往下沉,冲画越道:“赶紧去请郑医长。”
画越急忙出去,一路飞奔跑去伤兵营请来了郑志行,见他过来,慕云深让开了位置,低沉的声音有着压抑不住的痛苦:“我刚试过摇她打她都不行,你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照理来说怀有身孕的人是比较嗜睡,可也没到唤不醒的地步啊?”郑志行凑上前去瞧了几眼,见她面色红润泛光,不像是有病症的模样,越发不解。
手指搭上她的腕脉,脸色却陡然沉下来,慕云深见他满脸凝重,顿时急道:“怎么回事?”
郑志行松开手,心头如坠千斤,沉重无比道:“娘娘只怕是染上了瘟疫。”
“不可能!”慕云深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画起就已经含泪摇起了头,急急反驳道:“那些瘟疫患者不都是要出满身痘吗?娘娘什么事都没有,您再仔细把把脉,会不会是弄错了!”
“城里大部分的瘟疫患者确实是出满身痘,但娘娘已经配出了药方,今日这一整天下来,那些痘症患者已经见好,没有人再患此症。”
郑志行看了眼两人,随即又叹气道:“但是有小部分痘症患者不如为何,虽然不再抓挠,也未再出痘,但皆是脑子混乱不清,我已经把过脉相,与娘娘的脉相一般无二。”
慕云深沉了脸:“你的意思是,王妃纵然醒来,也会与那些士兵一样,陷入混乱?”
“说不好,”郑志行摇头,眼底有也迷惑,“娘娘常年接触药草,现在虽然从脉相上来看与那些士兵无异,但却是陷入沉睡,似乎是身体常年浸染的药性起了作用。”
“不管如何,先得把她唤醒了再说,也许她自己有办法解了这病也说不定。”
郑志行起身,满脸愁苦,他本想着再与娘娘商量下该如何治那些脑子混乱的士兵,这下倒好,她自己也染了瘟疫。“微臣去将娘娘配的药方拿来试试,看能不能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