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凤翎白玉簪的材质虽然难得,但还算不上什么奇珍之物,只是纪念意义颇大。
苏沄蓦不在意的挥手,笑道:“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嘛,等回头再当回来也就是了。”
深邃明亮的眸里闪过疼惜,那支凤翎白玉钗是她出嫁时父亲交给她的,说是当年她母亲最爱佩戴的簪子,通体莹白内有流光隐隐闪动,触之生温,很是难得。
簪子到手后她自己平常也很是宝贝,偶尔才戴出来,如今两人流落在此,她竟将簪子当了给自己买药,慕云深一时只觉喉头发堵,难以说出话来。
看她笑盈盈好似浑不在意的模样,并不愿多提,慕云深也只得暗暗记在了心里,回头离开时务必要将那支白玉簪给赎回来。
岔开话题催促道:“快去吃晚饭,收拾好后早些歇息。”
“好。”苏沄蓦笑着点头,只要云深能平安无事,她舍命都可以,更何况是簪子?
随意用了些晚饭后,又执意将药煎好喂他喂下,才肯歇息。
一连数天的外敷内服,又仔细接好了骨头,慕云深又自己运功通血气,很快便能勉强坐起身来,估计再过段时间便能下床走动了。
苏沄蓦坐在门口和婶娘择着午饭的蔬菜,偶尔望望天边的旭阳,掉落悬崖已有段时日,自己又在镇上留下了特殊的联络记号,暗卫们也该要找到地头了。
离开平阳城这么久,也不知那边的战况如何?丹霞城也不知道攻下来没有?
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苏沄蓦回过神来,就见婶娘慈详的望着自己,眸里满是疑惑关切:“小夫人,我喊你半天都没反应,你在想什么呢?”
“就是想起了些往事而已,”苏沄蓦微笑着摇摇头,将手里被无意识掐得只剩下截老茎的菜梗放在旁边,看向她:“婶娘,你喊我什么事?”
“你看那边,”婶娘见她回神,随即指指一眼就能望到村口的石板路,神秘兮兮的道:“我刚刚看见有个年轻公子赶着马车过来,你说谁会跑到我们这小村子里来?”
王下村虽然民风淳朴,但地处偏僻,确实很少有人到村里来,苏沄蓦想了下,随即站起身来,“我夫君的药快没了,该不是那药铺掌柜送药来了吧?”
“啊?”婶娘站起身,急道:“那快去看看,我见他四处在问人,应该错不了!”
苏沄蓦正准备去看看,马车已经踢嗒走了过来,赶车的小伙计见苏沄蓦正在门口翘首以待,顿时朝车厢里小声笑道:“公子,苏姑娘正在门前等着您呢!”
张丰掀了角车帘,远远望去果见那边木屋前俏生生的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倩影,正含笑看向这边,而旁边站着位中年模样的妇女,也不知是否是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