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抹杀荷香的功劳就好,苏沄蓦浮了点儿淡笑,“如今荷姨娘又有双胎在身,对相府对整个苏家的功劳都不可没,爹爹可有考虑过抬荷香为夫人,当家理事?”
“不可!”苏穆延还没来得及反应,苏枫聂就已经拍桌而起,对苏沄蓦怒目而视:“那个贱婢又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要处处护着她!”
“放肆!”苏穆延厉斥出声,手边的茶盏整个就砸到了苏枫聂身上,杯里的茶水四溅,湿了苏枫聂大片衣衫,顿时就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父亲,大姐说的没错,您就只会偏心苏沄蓦!”
“起码蓦儿不会像你这般目无长幼,口无遮拦!”苏穆延同样气的不轻,脸色胀的通红,“你瞧不起荷香的出身,是不是连你自己的生母也要嫌弃?你说!”
“母亲和冰瑶一样,虽然身处青楼,但却是冰清玉洁,父亲您应该比谁都清楚!”
苏沄蓦闻声冷笑:“二哥这话说的有意思,身处青楼可以冰清玉洁,难道在府里做丫鬟,反倒就是水性杨花?”
“你!”一句话堵得苏枫聂哑口无言,只得恨恨瞪她:“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不知二哥是什么意思?是想比比青楼女子和婢女谁的身份更低贱?”
明眸隐含嘲弄,说起来他苏枫聂还是当年名满京城的花魁所生,有什么脸面看不起家世清白的婢女?
不想和他做口舌之争,偏头看向了冰瑶:“冰瑶姑娘,不知你可有争主母的心思?”
“这……”冰瑶本来看戏看的津津有味,哪料苏沄蓦话锋一转就将枪口对准了自己,一时间脸色几变,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若说不想当主母,那肯定是违心话,若直言要当主母,又未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正自纠结间,苏穆延已经叹了气,“蓦儿,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主母位置本也就是给荷香留着的,只等她产下双胎便将府里各处的钥匙都交给她。”
“父亲……”苏枫聂有些难以置信,苏穆延不看他,转而望向冰瑶,“冰瑶,我给不了你好名分,如若你不愿意,便留在含香楼等有缘人,或是我替你赎身送你回江南也可。”
“江南无亲人,而有缘人就有眼前,奴家何必舍本逐末?”
虽然计划不尽人意,但终归还是顺利进了相府,冰瑶浅浅微笑,妙目含羞的看着苏穆延,“相爷,妾身这辈子就跟着您了,只要您待妾身如初,又何需那些虚名?”
答案在意料之中,苏沄慕微笑,“既然如此,那就择个良辰吉日将冰瑶姑娘接进府里。”
见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苏穆延虽只是点头,并未吭声,但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意却是藏也藏不住,苏沄蓦心下感叹,只愿冰瑶是真心对待父亲,也不枉了他的一番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