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王妃姐姐竟然不给我下绊子,还有闲情逸致来芙蓉轩与我谈心,”一段时间的沉寂,慕盈盈的心智也沉稳许多,杏眼里闪过冷笑,皱了眉不耐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王爷还没有子嗣,咱们俩现在的地位也是半斤八两,谁若先有了子嗣,这正妃之位想必谁也就能长久稳坐。”
子嗣?慕盈盈低头,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眼里闪过涩意,苏沄曦瞧她低下头去,昏暗的灯火下似有闪亮的东西滴落,微微叹气道:“京郊寒山寺的菩萨很灵验,明日寅时的马车,你若不来,我便自己独去。”
说罢便转身离去,晚雪看她出了院门,顿时急道:“主子,别信王妃的话,她向来诡计多端,咱们纵然要去寒山寺,也用不着与她同路。”
“可是晚雪,我想试试。”杏眼里没了往日的灵动活泼,只余细细碎碎的伤痛,“如若诚心求佛最好,若不是,我想赌一把,看舒哥哥的心到底在哪里?”
“主子,您这又是何苦?”宛嬷嬷心疼的将鎏金暖炉塞进她手里,“王妃有句话说的没错,男人的心易变,您赌王爷的心,老奴怕伤了您呀!”
“所以说,其实你们都不看好我嫁给舒哥哥是不是?”杏眼里急速涌起水雾,模糊了眼前的世界,泣不成声,“可我多任性?寻死觅活非君不嫁,也不知爹娘有多痛心?”
晚雪和宛嬷嬷默默垂下了头,晚雪从前在夫人身边侍候,自从夫人得知女儿非要嫁给八王爷后,便无数次在人后落泪不止,个中心酸,身为人女的主子又怎么能得知?
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再叹也无济于事,但看主子眼里的哀伤,只得轻轻点头,扶了她回房:“主子,早些睡吧,奴婢明日早早叫您。”
自古以来情字最伤人,慕盈盈总算明白为什么从前看的那些话本儿里头,公子小姐们总是爱的死去活来,如今落在自己身上,只愿从来不识此字,也不尝其味……
苏沄曦早早就等在了府门前,寅时刚过,就见晚雪扶了慕盈盈出来,水眸里闪过冷笑,很快又掩饰下去,满脸冷淡的径自上了前面的马车。
慕盈盈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带着晚雪和宛嬷嬷上了后面的马车,后面跟了一行家丁护院,丫鬟婆子,便趁着尚未亮开的天色离开了八王府。
这段时间都宿在点玉轩的慕云舒因着不用上朝,直到天色大亮时才起身,简单的用过早膳,却觉府里似较往日安静许多,不由得皱了眉:“管家,府里怎么这么安静?”
明叔袖手侍立在一旁,闻声恭敬回道:“王爷,两位娘娘寅时便启程去了寒山寺求子,带走了府里部分下人,所以会安静许多。”
“寒山寺求子?”神色中隐起狐疑,这两个女人又想搞什么名堂?
去哪里求子不好,偏生要赶巧的去寒山寺。再没有心思用膳,起身往外走去,“去叫人备了马车,我要出府一趟。”
管家自是连忙答应,眼里也浮起喜色,只当王爷听闻两位娘娘要求子,赶着去做护花使者,想来娘娘们入府已久,也该是时候为王府开枝散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