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帮着李叔把铁嫂的尸首抬了出去,苏沄蓦看向江远天,微笑道:“此次得亏江老您发现的早,否则这些古籍可就被那伙小贼给得了手。”
“你们这皇室简直太乱了嘛,成天都有人想着打你们的主意,”江远天摆着手,“我来书房是想和你们说声,我出门已久,得回边关看看我那些花花草草了,来向你们辞行的。”
“这么快?”慕云深诧异了些,随即挽留道:“等稍得了空,我和蓦儿陪您去避暑山庄走走,到处游玩一番再走也不迟的呀?”
“你们两个小娃娃哪里能得空呀,成天那些事情都是追着你们跑,”
江远天心疼的看着两人,“我算是看明白了,那些小人就是看不惯你们俩,也只有你们有能力能镇住那些恶人,以后你们自己得当心着点,别着了人家的道。”
“我们晓得,自会仔细行事的。”苏沄蓦不舍的看他,“当真不多留些时日吗?”
“不了,你们成天忙得团团转,我就不留在府里给你们添乱了,”江远天笑着摇摇头,来去随缘不必强求,“你们忙着吧,我就趁夜走了,图个随心。”
“好,等以后有了时间,咱们再去看您。”纵然再不舍,也终有分离时刻,苏沄蓦倚在廊下看他大步远步,幽叹道:“云深,咱们何时才能如此随心自在,来去如风?”
“或许等下任君主继位后,咱们便能快意江湖,逍遥度日了吧?”星眸中闪过迷惘,这等勾心斗角的日子确实叫人不得安宁,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生在皇家,身不由己。”缓缓吐出几个字,苏沄蓦舒了心中浊气,才又打起精神来,拧眉说道:“铁嫂临死前说是慕云舒指使她行窃的,你怎么看?”
“慕云舒如今远在江南,根本不知道藏书楼被焚的事情,又何来窃书之说?”
慕云深摇头,一语便否定了铁嫂的言论,“只不过是故意转移视线罢了,要知道慕云舒在临行前就交待人放火夺书,这个理论可无法让人信服。”
明眸里波光流转,瞬间就领会了他的意思:“的确如此,慕云舒若知道书中秘密,也不会傻到去放火烧楼,找了时间径直进藏书楼将东西拿出来就可,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微叹了气,星眸里闪过丝落寞,“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们待铁嫂不薄,她却在死前都要将我们引向歧路。”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那些常言并不适用所有人。”握住他宽厚温暖的手掌,轻声宽慰道:“夜深了,咱们回引凤楼吧,再过几日便是母妃的祭日,你得打起精神来。”
母妃的祭日么?星眸闪过痛楚,时隔多年,那夜揪心的痛苦仍在脑海里不曾散去,不管世事如何变迁,对于母妃离世这件事,他永远也不会释怀。
犹记得曾经的惜缘宫人来人往,整日里都是热闹非凡,那时的自己也是意气风发,还是平朝难得一见的少年英才,可父皇他却生生的毁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