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绣愣了下才点头,“确实有这么回事,其中有个机灵的还是当年我派去惜缘宫探消息的,年岁也与慕云深相仿,如今说来她倒是最佳人选。”
“那就她了,”秦萧点头将人确定下来,微翕着嘴唇轻声道:“届时惜妃祭辰之日,你便吩咐她如此,如此……”
三日时间转眼即过,苏沄蓦陪着慕云深进宫,约定好上午处理朝政,等到午后便去惜缘宫走走,晚间再回王府祭拜母妃,全了孝心。
云深去上早朝,苏沄蓦左右无事便上了凤仪宫,文皇后见到她自是高兴,吩咐华琴赶紧送上香茶,执着她的手轻言道:“好孩子,今日是什么日子,你可记得?”
“是云深母妃的祭辰之日,”苏沄蓦垂了眸,云深这几日情绪不高,也是因为此事。
文皇后点头,轻叹道:“一转眼就这么多年过去了,惜妃也是世间奇女子,只可惜走的太走,云深是不幸而又幸运的,走了惜妃,还有你陪在他身边。”
惜妃的逝去,在云深心里是个禁忌,他不曾提起,苏沄蓦也就未问,怕触了他的伤心事,这会儿说到这事了,苏沄蓦不禁蹙了眉,“娘娘,母妃她真是因急病而离世?”
这是世人的说法,文皇后点头又摇头,“谁也不知道那夜惜缘宫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那名极受宠爱的女子急病而亡,自打那后,惜缘宫也退出了世人的眼中。”
看来这事还是和嘉明帝脱不了关系,只是惜妃是云深心头的隐定,必然也是嘉明帝的逆鳞,无人敢去问个究竟。
文皇后说着又感叹道:“云深自惜妃去世后便性情大变,从平朝的天才变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也幸亏有了你的出现,才让他逐渐恢复本性,变回了平和豁达的性子。”
“是他自己放过了自己,有些事情他选择了埋进心底,而不是以此为人生目标。”
苏沄蓦笑着摇摇头,她认识的云深从来都不是什么草包,母妃的逝世,只不过是让他从锋芒毕露变成了沉静内敛而已。
“你们在聊什么,怎么满脸沉重?”嘉明帝散朝回来就见两人神色低落,文皇后勉强笑了笑,摇头道:“说了些往事而已,今日怎么快就散朝了?”
嘉明帝摆手,满脸的无趣,“今年风调雨顺,没什么大事发生,那些朝臣就天天老调重弹,朕听腻了,就干脆散朝让他们回府唠叨去。”
“这上朝听政是历代皇帝的必修课,圣上您也免不了。”文皇后笑着递上盏茶,朝苏沄蓦打了眼色,这些年圣上都未提起惜缘宫,她可别嘴快的戳了圣上的逆鳞。
苏沄蓦朝她笑笑,微了点头,既然已经散朝,又无什么大事,想必云深也很快就会回枕莲阁,正准备告退,玉锦绣顶着骄阳从外面走进来,摇着锦帕娇声道:“这天可真热!”
文皇后看她矫揉造作的模样,脸色霎时就冷了下去,微垂了眸,拿着茶盏撇浮叶,“天这么热,玉妃你就该在锦绣宫里好生呆着避避暑,跑凤仪宫里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