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急涌,又被夏日的风吹散在空中,那夜深情款款的誓言全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她就是个傻子,只有傻子才会全身心的信任旁人,会相信世上有矢志不渝的爱情!
埋着头任由泪水模糊了双眼,也不知冲到了何处,刹那间感觉身子被狠狠撞了下,整个人被那股刚猛劲道撞得腾空而起,恍惚间听得画越的尖叫哭泣声在远处响起:“主子!”
这是出车祸了吗?任由身子如落叶摔向地面,唇畔浮起凄绝的笑,闭上了美眸,身体上的痛又如何比得上心底的痛楚?也罢,就这样再无牵持吧!
只是等了许久,预期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有淡漠出尘的清泠男声响在耳侧:“公主?”
熟悉的声音唤回了远离的神智,苏沄蓦睁开眼,就见风凌那双幽深的眸里含了浓浓关心,而自己正躺在他怀里,顿时抹了泪就要跳下来,哪料才微动了下,腰间便传来巨痛。
“快别动,你被我的马车撞着了腰,”风凌被她的动作吓得顿时紧张起来,抱着她就大踏步走到了马车前,将她轻放在车辕上坐着,“身上有伤药吗?有的话快先用上。”
“主子!”画越也已经哭着跑了过来,看她疼得脸色都变白了,越发哭得泪流不止,“就算有什么事情,您还有我,有雪莺,有皇后娘娘,咱们都爱着你,你别想不开啊!”
听画越的意思似乎事情不简单,但看苏沄蓦一改往日自信沉静的模样,变得双眸通红魂不守舍,也不禁沉下了脸,“出了什么事?”
淡淡的摇了头,明眸里涌起落寞,不答反问道:“风凌,你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风凌毫不迟疑的答道:“那是我对感情的毕生追求,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呵……”唇畔隐起嘲弄,打量了下周围环境,没成想竟胡乱冲到北城来了,就要搭着画越的手跳下车:“是我耽误了你的时间,你去吧,我无妨。”
看她明明伤心欲绝,却又倔强隐忍的容颜,幽深的眸光忽而跳跃了下,捂着胸口,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确幸。
见她挪动着身子就要下车,风凌当即微笑道:“我也只是闲事而已,若是公主不嫌弃,请让风凌载你于摘星楼,奉上亲制的伤药聊以赔罪,如何?”
回眸望他,但看他笑意真挚,苏沄蓦也露了笑,遂点了头,“也好。”
“主子?”画越有些不放心的看她,苏沄蓦微笑着摇摇头,“你传信给府里,就说我在摘星楼即可,不必担心我会寻死觅活,
明眸里含了丝恍惚,又很快镇静下来,“毕竟除了情爱,世间还有许多值多人欢慰的事情,就比如老友相会,”说着看向风凌,笑意不减,“你看今日你谁都没撞着,偏生就撞着我的腰了,相请不如偶遇,这可是天大的缘分。”
“公主聪慧豁达,风凌自愧不如。”风凌失笑摇头,看她明明身心皆受了重创,却能坚强面对,心中不禁愈加佩服,看画越扶了她进车厢,扬声豪气道:“公主可坐稳了!”
一声脆响,马蹄疾扬,马车平稳又疾速的载着几人奔回了摘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