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隐着恨意,却并不强烈,想来这几年的醉生梦死,已经麿平了他所有的棱角。
“我哪敢拿整个闫氏的性命去和那草菅人命的大官相抗衡?只得忍气吞声,暗中调查,最终才在无意间得知那大官向宋同平报喜,说已经搞定了萧县之事。”
“宋同平是整个滇南的父母官,滇南百姓对他敬若神明,你们来滇南,也应当听过百姓对他的赞颂,我肩上还有闫氏上下的性命,后又有那群黑衣人肆无忌惮的进府乱翻东西,我哪敢再乱告状?唯有用酒精麻痹自己,忘却那些痛苦,麻木的活着。”
苏沄蓦听了遍,大意就是给闫中林定罪的官员是宋同平故意派过来的,然后黑衣人又翻过东西,因为要保全闫氏上下的性命,他只得将父亲的大仇搁置。
没说到重点上,不过已经能说就是好的开始。苏沄蓦微皱了黛眉,“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不得有丝毫隐瞒。”
闫泽宇点头,既然已经决定开口,那肯定是知无不言,沉声道:“你问。”
“那个给你父亲定刑的官员是谁,如今可还在蓝月城为官?还有,那些与之有关的证人你说是离奇死去,都有何特征?”
想到那副阴险狡诈的嘴脸,闫泽宇就满脸愤恨,不过随即又垂下头来,苦涩道:“叫何有为,从前不过是同知,自我父亲案后就已经提拔为按察使。”
“至于那些离奇死去的人,不知你们可有听过江湖上的黑榜?”看众人点头,闫泽宇才又接着说道:“传言说是黑榜所为,官府的说法是江洋大盗谋财害命。”
闫泽宇气得拍了桌子,“那洒扫大娘家徒四壁,谋什么财?分明就是他们杀人灭口。”
“也就是说,不管是黑榜还是江湖势力,这件案子最后都不了了之。”
慕云深接过话茬,看闫泽宇点头,才又冷声问道:“当年你父亲可有留下什么证据?”
“有。”有就是有证据,那些黑衣人才经常光顾他家里,闫泽宇压低了声音,“我在游学出门的前夜,家父便说过他假若遇难,就去砸了书房的砚台。”
话音才落,慕云深正想再追问,就听窗外的卫杰一声厉喝,“谁?!”
无人回答,只有凌厉的破空声远声,慕云深顿时眸色森冷起来,“追!”
追字还在房里,人已经闪到窗外,急追了出去,那日去过闫家的暗卫在前领头,不管是不是针对闫泽宇而来的,先把那方砚台拿到手里再说。
深邃的眸里涌起沉怒,没想到竟还有人在房外偷听,而自己众人还没有发觉,这般想来,那偷听者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说不定更高。
一路急追,并没有看到那偷听者的身影,等到急匆匆的赶到闫家,直奔书房,就见书房门口站着老老少少,个个面色惶恐,看见慕云深等人过来,为首的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挥着拐杖怒骂:“贼人,你还要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