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招展的众女里边冒出声清脆的质问声,随即就有沉稳的声音略有责怪道:“纯儿,出门前不是交待过你,不得随意开口胡乱说话?”
名叫纯儿的少女委屈的反驳道:“母亲,女儿说的是事实,大家都为冰蓝纱而来,难道大家将那冰蓝纱撕了,一人带一小块儿回去留作纪念?”
“你还犟嘴?!”沉稳的声音带了丝恼意,苏沄蓦望过去,就见名眼神里带着谦卑与小心的中年妇人拉着名俏丽少女,少女正不服气的想要挣脱她的手。
苏沄蓦尚未出声,站在前后的乐菱便已笑着出声打圆场:“方小姐还是孩子心性,方夫人不必过于苛责,她身上的那些棱角,也是我们已经失去的最珍贵的东西。”
整个滇南的贵妇圈,除却那位不常露面的大夫人,就属这位乐姨娘地位最高,见她好脾气的出声打圆场,方夫人只得狠狠瞪了眼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不再说话。
见小插曲已过,苏沄蓦这才微笑福身:“小妇人见过各位夫人,小姐。”
乐姨娘面含笑意,微点了头,众女见乐姨娘没吭声,也只静静站在她身后,无人应声。
苏沄蓦也未觉尴尬,轻笑道:“方才方小姐问过那匹冰蓝纱究竟该如何处置,其实很简单,我下帖时请了城中最有权势的三十府,大家可以不计名投票,觉得谁最配拥有冰蓝纱,便写谁的名字,因为是不计名的投票,也不会伤了彼此间的和气。”
“这个方法倒是新鲜,听着便有趣。”乐姨娘笑弯了眼睛,不过随即又笑说道:“假设投到了谁,但是她又不肯买怎么办?”
苏沄蓦看她笑的开心,眉眼间并无阴霾,想来也是未经过生活磨难的幸福女子,也跟着笑道:“小妇人相信在场的各位都有能力买得起这匹冰蓝纱,否则也不会站在这里。”
这是自然,众女都跟着情不自禁的点了头,假若她们能以这种方式拿到冰蓝纱,既不会招惹上闲话,又能显示自己的好人缘,何乐而不为?
况且冰蓝纱也极为稀少,就算自己不穿,拿来送人情也显得有档次不是?这样一想所有人看向冰蓝纱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跃跃欲试起来,苏沄蓦回头朝赵掌柜微点了下头,赵掌柜麻溜的就出去了,等再回来时,手里便端了托盘,里面放着好些笔墨。
邀只邀了三十家,但来的人快翻了个倍,苏沄蓦端着笑脸道:“为显人数公平,各府只派一人书写即可,咱们三十人,那就三十份笔墨。”
这些个女子常年闷在后院,又没有什么可娱乐的玩意儿,现下有这等新奇的玩法,自然是按着她吩咐的规矩来,也怕自己行差踏错,在贵妇圈中留下笑话。
乐姨娘上前拿了纸笔,冲众女笑了起来,“各位姐妹,我便先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