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想说她都已经没打算请自己来贺寿,自己却又厚脸皮的巴巴跑了过来?苏沄蓦笑笑,满脸真诚道:“老夫人言重了,您是长辈,纵然有闹得不开心的地方,想必也不会与咱们这些小辈计较,既然如此,那小妇人自然要来给您贺寿的。”
宋老夫人满脸的微笑凝滞了下,咬着已经不利索的牙齿,才勉强没将愤怒表现出来,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片子,天生就是来克她宋家的是不是?
皮笑肉不笑的道:“那是当然,老身涵养好,纵使某些人没有教养,也不屑与她计较。”
“老夫人乃是滇南使的母亲,也是整个滇南百姓的祖父母,涵养自是没得挑。”
苏沄蓦陪着她顺嘴胡诌,轻笑道:“只是教养这个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并不会写在脸上,某些人就算是位高权重,也没有那些面朝黄土面朝天的老百姓有教养。”
这是讽她表面上极有涵养,内里却不如那些只会土里刨食的贫民?宋老夫人脸上的微笑已经挂不住,显出丝愠怒来,微沉着脸,就要想词继续怼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针锋相对,听的旁边席上的人都忍不住纷纷侧目,宋同平见说的越来越不像话,大有又要将他卷进去的架势,顿时低喝道:“够了!”
“宋大人说够了,那便是够了,只是咱们的老寿星别挑事才好。”苏沄蓦轻笑了句,偏过头去不再看他,宋同平奈何不了她,只得朝旁边的母亲压低声音道:“今儿个是您老的寿诞,整个滇南有头有脑的人都看着您,您就别再与姓苏的搭话。”
那家伙话说都带着倒刺,稍有不慎就会将人扎伤,还不如干脆视而不见。
更何况还有霍方秀和木尊使的事情压在那里,若不是看在母亲寿诞的份上,他早就不顾律法,先派兵将他们抓起来,严刑审问出来路和目的了再说。
宋老夫人听了他的话,也只得恨恨的闭上了嘴,要收拾她多的是时候,不必在这大喜的日子让人看了笑话,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杨佩容本想看乐菱闹笑话,却见她心口处绣着艳丽的花朵,如此一来,反倒较之自己的裙子更出彩,脸上闪过嫉妒,却又不好明说,只得将气往肚里咽。
没人挑事,主桌上便安静了下来,苏沄蓦和慕云深偶尔说笑两句,也没什么不自在。
等到酒过三巡,厅里的人都已小有醉意,宋同平作为孝子,自是要代替母亲向八方来宾敬上三杯酒,看看已经空了的酒杯,唤过小厮添满酒,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眼角却陡见有雪亮寒光闪过,顿时醉意全无,急忙往旁边闪开。
说时迟那时快,纵然宋同平发现的快,那匕首却更快,狠狠划在了他的臂上,而巨大的动静也惊动了厅里的人,慕云深迟疑了下,就见那小厮扬着匕首狠狠扎向宋同平的心口。
“快救人!”不知是谁吼了嗓子,慕云深只得上前一把就扭住了那小厮,却在看见他帽檐下的容貌时眉心紧皱起来,“闫泽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