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菱站在角落里看着她,怯生生的道:“苏姐姐,宋府会受到怎样的责罚?”
“宋同平被抄家问斩,至于你们,得要等京里派官员过来之后才知道。”苏沄蓦看着眼里已现陌生的乐菱,无声的叹了口气,有些事,注意无法改变。
“镇国公主,你与乐菱如此交好,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她丧夫?”
宋老夫人看出苏沄蓦眼中的不忍,眼里闪过算计,“乐菱几次三番在宋府里说你的好话,处处维护你,她如今落难,就算你不管我们的死活,难道你就不心疼心疼她?”
“母亲!”乐菱急得叫了声宋老夫人,自从知道苏姐姐是镇国公主后,心里便多了敬畏,再说人家是禀公办事,做什么把她与苏姐姐的私人情谊当做要挟的筹码?
苏沄蓦没立即答话,而是看向面有惭愧的乐菱,半晌才淡声道:“菱妹你是何想法?”
“她能有什么想法?当然是希望家宅平安,夫妻团圆!”见苏沄蓦看在乐菱的面子上,似有意开脱,宋老夫急得连忙说了句,又狠狠瞪向乐菱,“还不快求公主放过你夫君?”
杨佩容早已吓傻,看苏沄蓦的剑尖上还滴着鲜血,就不禁后背发凉,自己当初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才敢跟这么个彪悍泼辣的女人逞强斗嘴?
怪只怪姓苏的太会伪装了,装成副温良无害的模样,骗过了所有人。
这会儿老夫人厉声斥责乐菱,也唤回了她跑丢的魂,推了把还杵在那里不吭声的乐菱,急怒道:“瞎了还是聋了,母亲的话你没听见?”
“两位夫人好像忘了,乐菱是本公主亲口认下的妹妹,对她无礼,也就是对我无礼。”
清冷而不带人间烟火的声音逸出,眼那苏沄蓦那双凌厉的凤眸瞟过来,宋老夫人与杨佩容都忍不住瑟缩了下,瞬间矮了气势。
老夫人讪讪道:“菱儿,虽然大家平日里有些小摩擦,但宋府毕竟待你不薄,永儿和铃铛还小,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没了父亲吧?”
杨佩容也帮腔,“你就算不为大人着想,也总得为孩子着想,就算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但老爷对你素来不差,你忍心看着他身首异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使劲劝她向苏沄蓦求情,饶过宋同平的罪孽,乐菱迷惘的看看两人,眼里流出了泪,“母亲,那日苏姐姐说故事的时候,您就应该心里有所准备。”
杨佩容那几日不在府里,见她又提起故事,禁不住就冒了火气,正要训斥,却瞟到苏沄蓦看过来的眼光,连忙又换了脸色,好言道:“现在还提那些事做什么?你倒是开口啊?”
“老爷害了那么多人,你叫我如何开口?”乐菱哭红了双眼,定定的看着宋老夫人,“母亲,您那日说过,血债就要血偿,罪孽滔天的人就该千刀万剐,如今这做恶的人换到了您儿子身上,您那些所谓的正义就都不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