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早就恨不得他去死,只不过不会像你这般耍阴谋诡计而已。”苏沄蓦沉眸冷笑,并不中他的激将法,“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那就等着酷刑加身吧。”
说完拉着云深便转身走了,宋同平这会儿精神正旺,并不是审讯的最佳时机,他手中犯下好些命案,就等京官来了之后再好生审他。
此番送信进京城,再等京官过来,已经足足过了一个月,这月余的时间,苏沄蓦和慕云深大部分时间都忙着整个滇南的公务,经常是早出晚归,没有闲暇时间。
好不容易等到京里派来了人,又帮着审讯案件,将那些与宋同平案子有关的官员都撤下去,又再重新提拔了批人起来,而圣上也有旨意,由霍方秀出任滇南使。
霍方秀算是因祸得福,顺便就提拔了闫泽宇,叔侄俩忙着适应新岗位新公务,整天也是忙的脚不沾地,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如此一直忙到了初秋,天气已经渐渐凉爽起来,众人才都上手,适应了新岗位,而相府里也来了信,柳青青已快生产,问他们何时能归家。
京城一别,已半年有余,算算柳青青的临盆时间,也就在近期之内,他们忙晕了头,这番就算急赶回去,估计也赶不上临盆了,不过有苏穆延和荷姨娘照应,应该没关系。
得了家信,暗卫们得知要回京,也个个都兴高采烈起来,忙着收拾东西准备归家。
乐菱如今对绸缎庄的生意也已经上手,见他们收拾起行装,心底满是不舍,一整天都黏在苏沄蓦身边说着悄悄话,至晚间时,更是亲自下厨,弄了桌好酒好菜替他们饯行。
月光清冷,小院里亮着烛火,席间充斥着别离伤感之意,苏沄蓦见大家都依依不舍的模样,笑着举起酒杯,“聚散无常,咱们有缘再会,来,喝了这杯酒,算是不枉相识一场。”
众人随着举杯,乐菱眼里的泪水都滴到了酒杯里,“苏姐姐,我舍不得你……”
“怎么还在孩子面前哭鼻子?”苏沄蓦微笑着看她,又望向她身边的宋天永,“以后你就是家里的男子汉,可得照顾好爱哭的母亲和妹妹。”
“姨母放心,永儿定会照顾好她们的,”宋天永经过休养,小身子已经健壮了许多,郑重点头,“以后永儿长大了,就带着母亲和妹妹去京城看望姨母。”
“好,真是乖孩子。”苏沄蓦笑着点头,仰头喝下了别离酒,等众人都放下酒杯,闫泽宇又添满了酒,看向慕云深和苏沄蓦,眼里涌起泪花,“泽宇虽家破人亡,但大仇得报,如今又跻身仕途,全靠王爷和娘娘的厚爱,泽宇自饮三杯,感谢你们的大恩大德。”
说罢便连饮三杯,方才停下,脸上已有丝红晕,慕云深点头淡声道:“从今往后少饮酒多做实事,别辜负了霍大人对你的栽培,别忘了光复闫家门楣。”
闫泽宇脸色郑重,“泽宇定当谨记在心,好好伴在霍叔左右,成就一番功名。”
“聚散离合乃是人生常态,大家都别太伤感了。”霍方秀朝苏沄蓦和慕云深笑着举杯,“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干了,你们随意。”
一口饮尽杯中酒,才又诚挚道:“你们夫妇的人品大家有目共睹,现今圣上已经老迈,京中局势未稳,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滇南愿意做你们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