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又笑道:“虽然秦萧外逃,但你与云深此次功不可没,想要什么赏赐?”
苏沄蓦笑眯眯的看他,“能不能将那个条件抵了?”
“不行。”嘉明帝很坚定的摇头,“朕好不容易才从你手里哄到好处,怎么能放弃?”
苏沄蓦又苦了脸,“那您看着赏吧,承乐不发表意见。”
“嘿,你瞧这孩子,赏赐都不想要?”嘉明帝哭笑不得的摇头,“前些日子邓远之上报,说是御医院又新得了批好药材,朕允你去挑一批,如何?”
“有药材?”苏沄蓦亮了明眸,这可比金银珠宝有意思多了,干脆道:“多谢父皇!”
“你喜欢就好,前次宋同平的事情,也没赏赐你和云深,如今算是补上。”
嘉明帝想想又犯愁道:“你俩若是再建功,朕可得发愁该怎么赏赐你们了啊?”
苏沄蓦如今无所求,笑笑道:“承乐与云深已经享尽人间富贵,在能力范围之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那都是应该的,父皇表扬表扬我们就好,也不必凡事都赏赐。”
“唉,你们俩是最让朕省心的孩子,从前那些事,是朕让你们受委屈了。”嘉明帝叹了口气,苏沄蓦却微笑摇头,“事情早就过了,父皇不必挂在心上。”
嘉明帝也笑,眼里流露出丝寂寥,他的身子骨已经越来越差,不知道还能熬到什么时候,这嫡子的位置,也是时候该确定下来了。
又说了会儿闲话,嘉明帝便去了清明殿处理政事,雷府那边有信传过来,请苏沄蓦过去说话,苏沄蓦便也出了宫,文皇后坐在殿里,脸上的笑意便也慢慢隐了下去。
华琴看她落寞的坐在那里,上前低声道:“娘娘,今日天气挺好,奴婢昨儿个路过御花园时,看见许多春花都已经开了,奴婢陪您去御花园散散步吧?”
“不了,我回寝殿歇歇,这精神头是越发不好了。”
文皇后摇摇头,起身便去了寝殿,这人上了年纪啊,就越发爱回忆从前的那些事儿,昨夜她又梦见了那无缘的儿子,小小软软的身子窝在她怀里,多叫人留恋?
今日再接着歇,若是他又能入梦来,那该多美妙?
清雅端庄的脸庞上浮了丝笑,文皇后进了内殿便掩上门,可忽觉殿里有股不同寻常的气息,眉头紧皱就要开门,殿里的阴暗处却响起男声,沉沉唤她:“母亲。”
手半扬在空中,却再无力打开殿门,有泪划过脸颊,声音不自觉的柔了下来,带着丝丝企盼,唯恐是在梦中,惊扰了梦里的孩子,极轻极轻道:“你唤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