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深并不多言:“父皇,儿臣还有政事要处理,您若无旁事,儿臣便先行离开了。”
“等等,”见丁宛月隐晦的朝自己眨眼,文皇后便知她得手了,就算他对丁宛月也没个好脸色,但只要对苏沄蓦也一视同仁,便足矣。
看他应声停下脚步,文皇后笑的温和,“本宫让宛月回宁王府,你没意见吧?”
“随您高兴。”慕云深冷淡的说了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虽然他并不喜欢那女人,但他如今已是太子,身边没几个女人也说不过去,由着她去折腾。
至于那女人进了王府,自会有人教她规矩,他也懒得多过问一句。
慕云深走了,留下满头雾水的嘉明帝,看看黯然神伤的苏沄蓦,暗叹了句,好言宽慰道:“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也别往心里去,说不定等他回府就好了。”
“多谢父皇劝慰,承乐还受得住。”
苏沄蓦咬咬牙,将那股郁气憋了回去,冲文皇后福身行礼,“既然太子愿意接纳宛月公主进府,那承乐自是不敢多言,先前的话,皇后娘娘就当是承乐妄言了罢。”
“唉,你这孩子,咬碎了牙也是往肚里咽。”到底是有过情分,文皇后心底也有些歉疚,“方才本宫也是气急,才说了那些伤人的话,你也别往心里去。”
“但本宫说的也是实话,无论是在皇室还是百姓家中,皆是母凭子贵,你若不能替太子开枝散叶,甭说往府里送人,就是以后这皇后位子,指不定会是落在谁头上。”
“卿含!”嘉明帝皱眉,有些不悦的看她,“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文皇后别开头去,“圣上,臣妾也是好心提醒她,若是还不对子嗣问题上心,以后那些个有权有势的妃子生了儿子,承乐她纵然有云深的宠爱又能怎么样?终归还是孤苦。”
苏沄蓦轻轻笑了起来:“皇后娘娘这是在影射您自己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文皇后脸色微沉,隐有不悦道:“往后的路是要你自己去走,你也是个聪明孩子,知道该怎么做,才会对你自己最有利。”
苏沄蓦不想听她那些似是而非的所谓好意,明眸微眯,定定的看着她,“皇后娘娘,那承乐能不能问问您,云深他究竟怎么回事?”
“你是他的枕边人,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本宫身在深宫,又怎么能知道?”
文皇后脸色不善起来,微有恼意道:“怎么,你还怀疑是本宫对他做了什么?”
“承乐,老四突然变的不近人情,朕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但你也别随意猜测,”嘉明帝帮腔道:“皇后一直在宫里,哪都没去,而你自己就是神医,不妨回去替他看看。”
“承乐知道了,承乐告辞。”得不到想要的话,苏沄蓦也无意再留下来,昨夜饯行宴的酒菜还未撤,有时间和文皇后在这里兜圈子,倒不如回去查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