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被训的抬不起头来,从前确实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喜欢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表达出来,将主子当成家人看待。
可如今看来,主子依然还是主子,自己却还傻傻的转不过弯来。
垂下眼,闷闷道:“太子妃昨夜至现在都未回府,大家都很担心她。”
“何时来的太子妃?”慕云深瞪了他一眼,“再犯糊涂,便好好思过!”
“主子,您?……”朔风惊的抬起了头,看着慕云深那张平静到令人害怕的脸,主子他这是将所有有关娘娘的记忆都给忘记了吗?娘娘她该得多伤心?
但看他横扫过来,朔风便又垂下了头,不敢再盯着他,跟在他身后默默的出了书房,看来他得赶紧想办法将消息传给娘娘才行,主子的病,是越来越来严重了啊。
慕云深独自吃了小碗饭,忽然出声问道:“朔风,太子妃可是苏沄蓦?”
朔风还在神游,直到慕云深不悦的瞪过来,才有些迷茫道:“您说什么?”
忽而脸上又露了狂喜,忙不迭的点头:“对对对,娘娘就叫苏沄蓦,您记得她了?”
“不记得。”慕云深冷冰冰的吐出三个字,打断了朔风的幻想,他为什么要记得她?
继续端着饭碗继续细嚼慢咽,那如冰冷无情的星眸里却闪过浓浓不悦,那女人昨日还说与慕云深如何如何相爱,居然又敢彻夜不归,她这是嫌打她自己的脸还不够响?
当真是水性杨花,满口胡言的女人,不可信。
只是眼前的饭菜失了它原本该有的味道,慕云深忽搁了碗,阴鸷道:“人在哪?”
朔风一喜,忙上前告知了地址,主子他对娘娘还是有情意的,不是吗?
苏沄蓦在街上游荡了一夜,等到晌午时,才拎着酒壶晃晃悠悠的上了摘星楼。
彼时画越已经来摘星楼找过人了,风凌得知她失踪,早就心急如焚,生怕她会想不开做傻事,又怕她来摘星楼了找不到自己,便只敢在廊下转圈圈,不敢远离。
这会儿瞧她拎着酒坛子醉醺醺的晃悠过来,当即就红了眼,冲上前去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总喜欢玩失踪?你要把我们这些人急死是不是!”
想到那两个丫头哭红的眼,想到自己这半天来的担惊受怕,风凌恼得一把夺了她手里的酒坛子,狠狠砸在地上,怒道:“就那么点破事,值得你要死要活吗!”
“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苏沄蓦哪里去了?万千百姓都爱着你,只要他慕云深不爱你,你们就不管我们这些人的爱,就觉得世界要塌了,人都要死光了是不是?”
风凌红着眼睛怒吼,心里极其憋屈,她为什么要糟践她自己?不好好爱惜身子?
难道不知道还有人会伤心,会因她的痛苦而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