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白满眼惊奇的看她:“沄蓦你还懂医道?”
“应该说,我最拿手的便是医术。”明眸含着淡笑,微摇了头,一入宫门深似海,成天忙着与那些人斗法求生,这医术,倒是不大派的上用场,枉费了前半生的苦学。
“失敬失敬,原来是女大夫。”祁少白正经的拱了手,春风般的笑里含了丝惆怅,“南诏是巫蛊的天下,但凡有病痛,大多是以巫蛊治病,不如平朝这般,名医济世。”
“若是少白有心发展医术,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医术无国界,无论祁少白是南诏的什么人,那些受病痛折磨的百姓是无辜的,将医术发扬光大,也是她的份内之事。
祁少白眼神亮了起来,笑容里含着希冀,“当真可以?”
“当然。”苏沄蓦笑着点头,传医授道,她十分乐意,“只是我现在身子状况不允许,等稍晚些去了南诏,你若还有些想法,便带人来找我,我必倾囊相授。”
“如此,少白就先谢过沄蓦你的师恩。”祁少白起身朝她郑重的弯腰作揖,如今这年代,敝帚自珍的人极多,那些绝艺,有的人宁肯带到坟墓里,也不愿传下去。
“少白太客气了。”苏沄蓦虚扶一把,传业授道这种事情,有的人愿意藏私,有的人愿意将毕生心血都贡献出来,前后让人反感厌恶,后者让人肃然起敬,但后者又不能将拿前者怎么样,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流传千古的绝艺慢慢的消逝在岁月的长河里。
祁少白深知此理,如今传承过三百年的家族,放眼四海几乎都找不出来了,就更别说那些独行侠,往往半生风光,等他们死后,那些独门绝技也就跟着葬在了黄土里。
得了苏沄蓦的承诺,又闲聊了会儿,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不时有欢笑声传来,间或夹杂着少年们不服气的叫喊声,祁少白望望明亮烛火下的人群,笑道:“不如我们也去瞧瞧?”
“好。”苏沄蓦点头,提裙移步,见那擂台边上已经围了不少少年男女,似乎人群中间有人拿出了什么稀罕玩意儿,大家正凑在这边看热闹。
上前隔着人群看了眼,却见是两少年在拼酒,两人都喝的面红耳赤,眼睛被酒意熏染的通红,身旁已经空了不少酒坛子,虽是醉醺醺的,眼睛却都还瞪着对方。
看这模样,似乎不把对方喝趴下,谁都不肯先认输。
苏沄蓦瞧着就不禁皱了眉,这般喝法,非得醉死在那里不可。
想想就轻碰了身边鹅黄裙衫的少女,“姑娘,他们俩就不能停下吗,非得这么喝?”
那少女本不高兴被人打搅了看热闹的兴致,但偏头见男帅女俏,便指着那两人捂嘴直笑,“那两位愣货为了追到方小姐,可是约定了谁先倒下谁就退出,这会儿哪能停?”
祁少白看两人还在牛饮,在旁接了句:“他们这么喝,就不怕喝出问题来吗?”